一众诸侯眼神闪烁,袁术率先起身提议道:
“我军经昨日一战,人困马乏,董卓今又倾巢而出,何不避其锋芒,班师汜水关?”
曹操听了大惊,当即出言反对:
“公路兄怎可未战先怯?岂有还未交战,直接逃跑的道理?”
听到曹操所言,袁术却露出几分不屑,驳斥道:
“孟德可听闻退避三舍的典故?董贼分明是得知丢了汜水关,狗急跳墙,我等何必与之力拚?”
一众诸侯一听,好像是这个道理,又扭头看向曹操。
曹操急得跺脚:“时局不同,怎可同日而语?董卓举大军来犯,我军既无险可守,又不应战,岂不是引颈就戮?”
袁术还想与他争辩,袁绍却直接怒拍桌案,斥责群雄:
“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还有闲功夫在这争吵?各部立即点兵应战,就算要撤,也等打完此仗再议!”
见袁绍做出决断,诸侯们虽各怀心思,但还是遵令出兵,只是仍想不出董卓此时进兵的道理。
将时间倒推至半个时辰前,虎牢关上,董卓同样收到了李傕的来信。
董卓读了信件,勃然大怒:“李、郭二人不遵我令,擅自进兵,致汜水关失守!”
说罢,他气得将手中竹简摔在地上,啪唧碎成数节。
董卓心中实在恨极,甚至直接抽出佩剑,将地上的竹简劈成碎片。
借此,他总算恢复了几分理智,知道这种时候最不能耽误时间,忙令人去唤来李儒。
李儒仓促冲进殿内,看见董卓表情不对,忙问道:
“太师,何故如此恼怒?”
董卓满脸厌恶地指了指竹简残片:
“李傕郭汜不遵我令,致汜水关沦陷。”
听到这话,李儒只感觉浑身涌上一股凉意,喃喃道:“这可糟了呀……”
“是呀,老夫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董卓脸上罕见地露出几分无助。
汜水关实在太过重要,距离洛阳不过百里,路上再无关隘险要,急行军不到两日便能抵达。
“太师莫急……”李儒走到地图边上,紧皱着眉头,冥思苦想,
“汜水关距洛阳实在太近,此时回师未必赶得及。”
他将目光锁定在洛阳周围,分析道:
“叛军强取汜水,人员必大有损伤,且敌军主力都在虎牢,故我料定,汜水叛军兵力并不充足。
如此一来,只需发六百里加急军情,从周围调来守军,至少能坚持一番时日。”
董卓见李儒尚能冷静分析,且找不到什么纰漏,心也安定下来一些。
他按李儒之言,写好信件,差人乘快马送去。
搁下笔,董卓又问李儒:
“文优啊,这也仅是权宜之计,叛军攻下汜水,定会将主力调往洛阳,你看我们是不是立即撤军,退守洛阳?”
李儒却微微摇头:“太师所言固有道理,但此乃求稳之计,并非上计。”
董卓听出李儒话里有话,试探性问道:“文优何出此言?”
李儒用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洛阳,解释道:
“洛阳不似汜水、虎牢这般地势险要,虽有城墙,却四通八达,无险可守。
且城中文武百官,与叛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遭围城,这些官员必生异心。”
董卓内心深为赞同,冷笑几声,嘿然道:“等老夫回到洛阳,有一个杀一个便是。”
话虽如此,但董卓也知道这番做法的后果,非到万不得已不会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