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浩的身影渐渐远离,韩馥又将沮授领到帐中。
“公与,此事你怎么看,这粮草我们该不该拿?”
“拿,当然要拿,此事於我等有百利,而无一害。”沮授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他同时摇着羽扇,有些感慨:
“若日后事发,我们也可将此事推在元嗣身上,於自身无损;但对於元嗣而言,此计虽为下下策,但也实为唯一可行之策。
王太守虽心怀大义,与袁绍交好,但他到底不是泥塑的菩萨,若真拿不到粮草,定会爆发。
主公不也正想撤军吗?若此计成,主公大可与王太守统一战线,届时无论是回酸枣,还是去汜水,都不至於势单力薄。”
听完沮授的话,韩馥眼睛瞬间就亮了:“如何行事,还请公与教我!”
沮授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此事还需让元嗣对王太守进言……”
韩馥听得连连点头,最后忍不住称赞:“公与,真乃吾之子房也。”
韩浩耐着性子,在远处等了约一炷香,见到二人出帐,他赶忙起身迎上:“不知韩公考虑得如何?”
韩馥大笑:“元嗣愿将粮草赠我,我怎会不应?只是此事我还有另外一番考量……”
细细听完韩馥所言,韩浩顿时大喜:
“若真如韩公所言,此真乃两全其美之法!”
三人皆笑。
翌日清早,王匡穿戴整齐盔甲,骑在马上,正准备率军出征。
此时,韩浩忽骑着快马来报,面色焦急:
“主公,袁术这两日都没有差人送来粮草,我军粮草告急!”
“什么?”王匡大感诧异,连忙勒住战马,急道,“怎会突然不发粮草,我们还有多少存粮?”
韩浩面色沉重:“粮草向来是按时按需发放,但这批粮草一直冲冲未到,目前军中之粮只够再支撑一日了!”
闻言,王匡眉头紧皱。
居然只剩下一日的粮草?军中断粮可是大事!
他下意识捏紧缰绳,马匹吃痛,发出连声嘶鸣。
韩浩又环视左右,压低声音道:“属下听闻,先前孙坚太守攻打汜水,袁术就曾故意断粮,这才导致大败。”
王匡挑了挑眉毛,刻意没往不好的方向想,而是问道:
“是不是粮道出了差错,其他各路诸侯可否得到粮草?”
韩浩苦笑:“并非如此,据属下了解,其他诸侯都已收到粮草,只有冀州韩公的粮草,被盟主扣了半数。”
“扣了韩公半数粮草,这又是为何啊?”王匡不解。
战时他作为前锋,不知道韩馥与袁绍在后军发生的恩怨。
“先前主公、潘将军,在与吕布作战时落了下风,韩公救我等心切,擅自发兵,公然违背袁盟主的军令,这才被罚。”
韩浩也非常会说话,故意说韩馥是为了救援大家,这才与袁绍交恶,让王匡不得不领这个人情。
“袁本初他怎会如此?!”王匡满脸的不敢置信。
他先前一直将袁家视作匡扶汉室的栋梁,这才屡屡给袁绍所在的渤海供粮。
所以先前韩浩说袁术断粮一事,他才故意没有发表看法。
但韩浩的这一番话,让他顿时觉得世界观崩塌。
他的表情,也在数秒内变得极为阴沉。
“正是如此主公!”韩浩言之凿凿,“此事各路诸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王匡见他所言非假,气愤地一扬马鞭,悔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