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旭日初升,洒下万丈光芒,整个杜陵乡就像是被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衣。
杜陵乡地理特殊,从西汉起,此地便成了贵族们的专属。
有兴起於西汉时期的韦氏、杜氏,还有三国魏晋南北才渐兴起的史氏、宋氏、康氏等等诸多世家贵族。
时至北周末,杜陵乡俨然成为了掌控天下事的幕僚机构。
杜陵乡内,随处可见高档的娱乐场所,这些都是商人们为贵族们所准备。
只有在城郭外,才会存在卖菜的老农,正好给了哪些原住民栖息的办法。
城北道,两驾牛轺车并靠在边上,豪华的装饰无不彰显着主家的身份地位。
从旁来往的人,大抵匆忙看了一眼,不敢驻足。
韦圆成等得着急,看到那愈渐攀升的太阳,真怕延误了赴任时间。
他再次向韦谌祈求道:“世父,侄儿的身子真没病,你就让侄儿走吧,再晚会耽误上任时间的。”
“你是去做县令,又不是去行军打仗,诺大个宛丘县不差你一个。”
韦谌拉着脸,一点不给余地。
在他心中宛丘县几千人,少了一个县令,再派一个去就行了,但自己家族就二十几人,真要少了一个,那就是无法挽回的损失。
眼见韦谌不松口,韦圆成只能等着,目光时时看着韦承,怒火渐显,场面一时焦灼。
“遝~遝……”
伴着牛蹄、车轮声响起,苦苦等待的三人齐眼望去。
不远十几米处,钱医师正在老白的领路下坐着柳氏的牛轺车驶来。
老白瞧见韦谌三人,当下就让车夫止住车驾,扶起钱医师就朝他们走了去。
来到三人近前,钱医师先是依次叉手致礼,目光在韦承身上停顿了一会。
“公爷,是小侯爷的身子又出啥事吗??”
钱医师来时倒是听老白说了点,是要来看病,但老白也没说得太清楚,直以为是韦承的身子又出了问题。
韦承脸上的皮肉猛地一抽,根本不等韦谌开口说话。
“钱医师,此次生病的并非是我,而是我的二兄。”
紧接着,他抬起手指向韦圆成,解释道:“我二兄在近些日子里,常常咳嗽不止,并且还喘不上气来。”
韦谌捋着胡须,附和道:“老夫适才也脉诊了一番,却没能看出个原因来。”
“原来如此,那就让在下前来一探究竟吧。”
钱医师移步走近韦圆成身前,伸手就示意要替他进行脉诊。
韦圆成很想拒绝,内心稍稍犹豫,还是不忍心辜负了韦谌的一片苦心,终是缓缓抬起了手。
钱医师双眼微微闭起,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在旁的韦谌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安。
方等到钱医师收回手,才急切道:“钱医,天保他没事吧?”
钱医师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无人。
“公爷,实话实说,郧国公的身体确实存在问题。”
钱医师的话如雷炸响,韦谌脸色一沉。
不待他开口,韦圆成面色不悦,质问道:“钱医,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对对!钱医师,你可得检查清楚了,别弄错了。”韦谌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韦承看着眼前的一切,欣喜不已,高兴着自己赌对了。
他从一开始就在韦圆成是死於病理,还是刺杀中抉择答案。
他知道如今的自己根本调查不起以后会不会有刺杀,只能赌着眼前能不能查出是有病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