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问:“你们打赢了吗?”
孙愿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输了。学校里老师听到消息,出来把我们拉开,家长们都赶过来了,各家把孩子领走。我回去又被我妈打了一顿。”
关宁听得失笑,“有没有觉得委屈?觉得妈妈不该打你的?”
“那倒没有,做错事就该被打,谁叫我跟人打架了呢?”
孙愿举杯,两人一碰杯,又干掉了,吃着刚炸出来的热乎乎的汤圆,又香又糯,感觉超爽。
“第二天我跟明洛嫒在学校里碰见了,我呢,脸肿了,眼睛也肿了,头发还被薅掉了一撮,样子有点惨。”
关宁想象了一下,笑着说,“是有点惨,那明洛嫒呢?”
“她呀,脸倒是没肿,不过左手打着石膏板,脖子上三道特醒目的抓痕。哈哈,是不是比我还惨?”
孙愿说着这些往事,嘴角上扬,笑得眼睛发亮。
“以前,我跟她同一所学校,也认识,就是不怎么熟。这次后,我们成了好朋友。”
“难得她那样的尖子生,不嫌弃跟我这样的渣渣做朋友。”孙愿叹口气。
“后来才知道她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她老爸在外头做生意,不但没挣到钱还倒欠了一屁股债,她妈妈每天要加班到很晚,全家就靠她妈的工资养活,还总有要债的找上门。”
“有一天,明洛嫒说她两个月都没吃鸡了,特想吃鸡,但是不好意思跟妈妈开口。我就跟我妈要钱,第二天就在学校门口的小摊子上,我买了三个炸鸡腿,我一个她两个,我们就站在那个小巷子啃,吃得满嘴冒油,超满足。”
关宁从没想过明洛嫒的童年时期会是这样的,一直都以为她从小就什么都不缺,是那种养尊处优,在蜜罐里长大的大小姐。
“那是我吃过的,最香的一次炸鸡腿了。”孙愿长长吐了一口气,半天没说话,然后猛地灌了一杯酒。
“我能有今天,多亏了大明。她叫你买上丰,你听她的,不会错。”
“你也觉得那里好?”
“不是觉得那里好,是我相信大明。”
两人边吃边喝,絮絮叨叨聊起了各自的学生时期,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还意犹未尽。
孙愿叫了个代驾,回到小区,又坚持要送关宁到25单元楼下。
“谢谢,今天过的很开心!”
“哈,别老一口一个谢,我也过的很开心,难得你肯听我讲那些陈年旧事。”
“再见,你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孙愿潇洒地挥挥手,头也不回,“我走了。”
关宁支着门,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看着孙愿走远,直到她的身影越来越远,消失在枇杷树后,才转身进去。
开门进屋的时候,关宁忍不住想,如果早点认识孙愿,她的生活一定很有意思。
***
温芮沐浴完,裹着浴巾出来,房间里冷气开得足,她也不急着换吊带睡裙。
明洛嫒坐在床上剪指甲,她的指甲一点也不长,根本不需要修剪,可她却修的很仔细,仿佛在做一件极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