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涛气的狠狠瞪着明洛嫒,有客人在,也不敢真的失态,耍酒疯。

明洛嫒站起身,向两位客人各自敬了一杯,“抱歉,我妻子在家里等我。我么,妻管严。我叔叔今天会陪两位开怀尽兴。”

明洛嫒走出包厢后,门关上的前一刻,隐约听见两人在说,“这两叔侄有意思,一个爱吃盐,一个妻管严。”

走了一段路,出了会所,明洛嫒感觉到酒劲上来了。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了。

司机小张开车来接她,问道,“明总,去医院还是去您家?”

“回家。”明洛嫒头靠在后背椅上,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时间,温芮应该已经早就睡着了吧,还是别去医院打扰她休息了。

温芮没想到,今天董医生查房会这么早。她才刚刚睁开眼,房门就滴的一声,被人刷开了。

昨晚她睡的很不好,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

在梦里,她和明洛嫒接吻了。

好像是在家里,她从梯子上摔下来,却并没有重重摔在地上。

她被一双温柔有力的手接住,跌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熟悉的香,那是属於明洛嫒的香。

抬眼的一霎那,映入眼帘的,是她再喜欢再贪恋不过的笑容。

明洛嫒的笑容依旧是一贯的清浅,却总能引得她心如鹿撞。

她听到她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芮……”

眼睛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柔情。

在温柔的凝视中,两人渐渐靠近,自然而然地亲吻在一起。

正当她一颗心悸动不已,沉浸在这生涩甜美的一吻中时,耳边忽然有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明洛嫒!”

温芮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漂亮明艳的女人,一个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女人。

是锺绯!

明洛嫒也听到了,她回过头,意外又欣喜地大叫,“阿绯!”下一秒,十分嫌弃鄙夷地推开温芮,“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亲我?”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奔向那个光彩照人的漂亮女人,两人拥抱在一起,开心的笑,然后牵着手,欢快地跑向远方。

温芮被推到地上,她张了张嘴,想要呼唤一声,“嫒!明洛嫒!”

却吃惊地发现,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身下的地板,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荒原,粗糙的沙砾硌得她膝盖生疼,周围一片荒凉,漫天风沙四起。

她全身上下变得褴褛不堪,像一个可怜孱弱的乞丐,随时能被狂风吹走。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只能眼睁睁地看远走越远消失在天际的明洛嫒,只有悲伤的趴在地上哭泣。

明洛嫒不要她了。

温芮是在那种压抑到快要窒息的绝望中醒来的,醒来的时候,胸腔下ʟᴇxɪ的一颗心还在砰砰急跳。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从这个悲伤的梦境里走出来。

意识到这只是一个梦,自己现在在病房里,并不是在荒原里,温芮的心情并没有好受些。

目光落在相邻空荡荡的床铺上,干净整洁的枕头被单,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她忍不住又想哭。

直到门口响起了刷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