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叶犹清声音微弱,昏迷中的嗓音听起来和平日有些不同,她沾着冷汗的手伸出来,辞柯将自己柔软的手掌放进去。
“一下就好。”辞柯用她最为温柔的声音说。
“我陪着你。”辞柯忍着即将喷涌而出的眼泪,随后起身,将自己外衣扯下,衣角团成一团,塞进叶犹清口中。
随后低头按着叶犹清双手,抬眼看向十里,十里会意,上前握住箭矢,猝不及防拔出,只听嗤一声,鲜血喷溅,离得近的几乎都落上几滴。
辞柯最是落难,脸颊几片殷红,她却躲都没躲。
与此同时,方才还昏迷着的叶犹清似乎登时被疼痛唤醒,双手推动着挣扎,一旁的马小急忙将沾着止血药的棉布按在伤口上,阻止血液继续流淌。
痛苦的呜咽声响起,叶犹清不知何时吐掉了口中的外衣,转而咬破了舌头,鲜血从她嘴角涌出,辞柯见状,忙去摸回衣团,却不料经过叶犹清嘴边时,被她张口咬住小臂。
“辞柯!”十里急忙上前,却被辞柯摇头阻止。
她眉头轻轻皱着,好像感觉不到疼,空余的手轻轻拍打叶犹清的后脑,一下一下,缓慢温柔。
叶犹清口中的力道渐渐变小,伤口的血也不再喷涌,而是慢慢凝结,不知过了多久,一直颤抖的叶犹清终於不动了。
在场之人皆是如释重负,一旁的马小一屁股坐下,这才敢去抆脸颊的汗。
“幸亏叶姑娘提前叮嘱过我等,买齐了烈酒伤药,不然当真是两眼一抹黑!”马小说着,翻出撕成长条的纱布,给叶犹清包扎伤口。
辞柯接过她手里纱布,轻声道:“我来吧。”
马小还想说什么,却被十里拍了拍肩膀,於是立刻噤声,跟着十里出了门。
“我们去熬些补血的汤药来。”十里冲着辞柯眨了眨眼,木门吱呀一声关合。
屋中只剩二人,辞柯慢慢把手臂从叶犹清口中抽出,黛眉蹙着,倒吸了一口冷气,上面赫然印着两排牙印,早已出了血。
她却也不管,而是随便撒了些药,便坐在榻上,小心翼翼将叶犹清上半身扶起,搂在怀中,拖过一旁的水盆,用棉布沾着水,抆拭着叶犹清肩背上的血迹。
白皙的肌肤渐渐露出来,骨感清瘦的脊背就在眼下,叶犹清的脸放在她肩上,依旧冰凉。
辞柯的眼泪这才滚落,她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抆去,依旧有条不紊地给叶犹清抆拭伤口,用烈酒消毒,最后敷上伤药,慢慢用纱布包裹。
她低头看着叶犹清苍白的唇,就这么呆坐了许久,轻轻道:“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自然无人回答她,她伸手抆掉眼泪,往叶犹清肩上披了薄被,然后用手指沾上水,涂抹叶犹清干裂的嘴唇。
“怎么办,我没办法离开你。”
二人这么呆了许久,叶犹清身上逐渐有了温度,不再像是死人一样冰凉,就是身体重新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