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使,这……这是?”
卑弥弓呼心中萌生了几分猜测,但又觉得难以置信地朝着李基问道。
“此中之事,吾已听贾长史陈述了一遍,狗奴国国主卑弥弓达为奸贼所害,实乃瀛洲乃至於大汉的一大损失,否则仅以国主卑弥弓达那忠於大汉之心,吾便欲与之浮一大白。”
“所幸,国主卑弥弓达尚有后裔留下,这也就代表着国主卑弥弓达的忠於大汉的意志尚有继承者……”
顿了顿,李基双手从木盘之中捧起倭国印绶举到了卑弥弓呼的面前,道。
“卑弥弓呼,汝可愿意继承汝父的意志,以倭国后人的名义佩此印绶,再建倭国,永为大汉藩属?”
“卑弥弓呼……愿为大汉驱使!!”
卑弥弓呼闭着眼睛,以着小心又大声的语气回应着。
显然,卑弥弓呼这一反应同样也有倭人在此前刻意教导过了。
对此,李基的目光暗自地扫了扫此前被卑弥弓呼所指明的中年倭人,然后将倭国印绶缓缓地放在了卑弥弓呼的手中,然后答道。
“大善!待吾返回大汉之后,必会将此事禀明大汉天子。”
顿了顿,李基脸上原本的威严之色又柔和了三分,道。
“当然,如今汝还只是个孩童,无须有太大的负担,只要做好这个年纪该做之事即可,至於重建倭国之事,吾自会率汉军相助之。”
“谢……谢上使大人。”
这一刻,声音梗咽地回应着的卑弥弓呼,只觉得眼前的李基恍然间成了心中唯一的太阳。
这自宗主上国而来的上使,不仅仅救了自己的性命,为自己的父亲报仇,一手将自己扶为倭国国主,甚至还如此温柔地对待自己。
莫说是父亲,就连在母亲大人的身上,卑弥弓呼也从来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柔。
一时间,一种念头在卑弥弓呼幼小的心灵之中开始生根发芽,那便是“量瀛洲之物力,结与上使之欢心”。
而李基任由卑弥弓呼在心中酝酿了一阵,然后方才接着开口道。
“想必汝一直都还没有用饭吧?腹中饥饿可不行,先与吾一并用饭,余下诸事,我们慢慢再谈就是了。”
卑弥弓呼闻言,莫名觉得一阵可以与李基一并用饭的惊喜,没有一丝多想就跟着李基径直离开了。
至於其余的倭人,则是被分别带到了不同的用饭之处。
不同的区别在於,以着领了汉剑的青年倭人所带的一众倭人享受的却是是香喷喷的饭食,以着那个面容刚毅的中年倭人为首的倭人,迎接的则是一群磨刀霍霍的刀斧手。
事后,对於以着中年倭人为首的倭人被袭击之事,李基大为震怒。
在汉军驻地之中犯下这等恶行,实乃是对大汉的挑衅。
再度被鲜血唤起了还没有消停下去的恐惧的卑弥弓呼,整个人更是被吓得瑟瑟发抖,主动恳请李基协助狗奴国彻查此事。
而在狗奴国诸多达官贵族都颇为熟悉的贾诩一番调查过后,摆出了一系列证据,证实了狗奴国之中依然潜伏着大批的狗古智卑狗党羽。
此前在汉军驻地之中袭杀了中年倭人,也正是狗古智卑狗潜伏党羽们所犯下的恶行。
种种条件之下,在卑弥弓呼的主动请求以及大量类似於青年倭人那样的倭奸配合,对於狗奴国内部本就相当了解的贾诩在花了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便将整个狗奴国从上到下来了一遍大换血。
当污浊成为常态,清醒反而是罪恶,而罪恶是需要清洗的。
此言,或许亦可以形容狗奴国内部政治生态,在短短一个月之内所发生的变化。
不过什么是污浊,什么又是清醒?
站在卑弥弓呼的立场上,他只知道在上使与汉军的扶持下,他成功地继位国主,且手持倭国印绶,在李基的见证下将狗奴国更名为倭国。
且如今的倭国由上而下的声音相当和谐,俱都相当支持着自己以及自己心中的太阳,这让卑弥弓呼感到尤为的开心。
也在这一个月间,李基根据着记忆在原狗奴国所占领的九州岛以及四国岛之上,遣人均初步探查到了金矿银矿的存在。
这一消息,不仅仅是贾诩大为振奋,也让李基放下了最后一丝疑虑。
不可因怒兴兵,这是李基对於自己的一点小要求。
因此,即便李基对於瀛洲甚是不喜,但在完全确认了动兵一统瀛洲是否有足够的回报与利益之前,李基一直都在忍耐。
如今,随着初步探查到了一部分金矿银矿的存在,也让一直在按捺着的李基选择彻底放开手脚。
一方面,李基继续派遣大量人手提前探查瀛洲金矿银矿;一方面则是派遣使者前往本洲岛邪马台国去见卑弥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