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她初入门时偶尔要念到的,为的是摈除杂念,入定修炼。
师父说她心境极佳,灵台清明,心无旁骛,最适宜修炼。
她也的确不负师父的期望,进步神速,年少时便已经修为过人。
几百年的修炼更是让她功力深厚,如此深厚的功力,越发令她心静如水,不起波澜。
因此,这几百年来,她再也没有用到过清心咒。
一段清心咒下来,她平静了许多。正要练功修炼,紫鸢通报,阴鸷太子求见。
夙凤栖皱眉,“不见。”
不一会儿,紫鸢再次进来,手里端着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一件雪白的狐裘。
夙凤栖大吃一惊,一下子站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圣,圣女……”紫鸢面有难色,“阴鸷太子昨日打猎,捕得了一窝雪狐,用它们的毛做成了……这个……说是天气渐冷,送给圣女御寒。”
夙凤栖脸色沉了沉,清冷的眸子里寒意更深,看了这件狐裘一眼,抬步走了出去。
紫鸢紧随其后。
阴鸷见她出来,喜出望外,欣喜道:“圣女。”
夙凤栖脸上怒容隐现,“为了一件衣服,就杀了一窝狐狸。这样滥杀生灵得来的衣物我不敢要。”
她抓起那件狐裘,掌心间腾起一道火苗,火苗越烧越旺,顷刻间就将这一件雍容华美的狐裘烧的一干二净。
阴鸷看着那落了一地的灰烬,愣了愣。
他缓缓抬起头来,盯着圣女,似笑非笑,“我差点忘了,圣女你跟一只狐妖走得很近,我杀了她的同伴,你自然要生气了。”
夙凤栖冷冷道:“你想说什么?”
“畜生就是畜生,一只卑贱的狐妖而已,怎么配得上跟尊贵的圣女交往?你贵为月栀圣女,就应该跟这些小畜生划清界线,才不至於辱没了月栀圣女的清名。”
夙凤栖双眸中一点温度也无,慢慢转向他,一字一句道:“我跟谁交往是我的事。你是月栀太子,却不是神殿的主人,你凭什么来干涉我的事?既然你知道我贵为月栀圣女,你虽然是尊贵的太子殿下,但是见了我,也应该向我参拜。太子殿下,请参拜吧。”
太子随行的宫人谁也不敢说一个字,把头埋得低低的。
圣女没有说错,按礼,别说是太子了,就是皇帝见了圣女,也该向她下跪参拜。
只是圣女素来一心修练,不讲究这些俗礼,才免去了皇室参拜的礼节,只需要对上神参拜即可。
阴鸷太子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虽然不情愿,他还是咬牙切齿地跪了下去。
“月栀太子,拜见圣女。”
夙凤栖面无表情道:“阴鸷太子,神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说完,夙凤栖头也不回地返回神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