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在下考虑,杀死玄苦大师的凶手必然是熟人,他进门后假意交谈,凑近玄苦大师,趁其注意力放在经书上的时候突然暴起,一掌击碎了玄苦大师的脊骨。”玄慈大师要证据,杨依依就给他证据,这个证据,就是玄难大师的遗体。
想证实也简单,待会小心移开遗体,看他的坐姿是否自然就行了。
如果是后来被人摆过姿势的话,无论怎么摆,一个死人的肢体肯定不会很听话,这毕竟又不是洋娃娃。
手脚啊,脚趾手指啊,这些细节如果不自然,人会很难受的,正常跪坐或盘腿坐都肯定会调整到自己舒服的姿势,所以只要看看就能印证。
玄难有点不自信的反驳道:
“那也有可能是寺外之人所为……”
杨依依摇头:
“玄难大师,您不愿相信的心情在下能理解,但您或许不知道,由於郡主在净慈寺落脚,这寺庙外围长期有大内侍卫巡逻。”
郡主的安全当然是重中之重,这又不是只带俩三个人出来微服私访,郡主可是带足了排场。
她在净慈寺住下,大内侍卫第一时间安排了布防。
首先是净慈寺的外墙,除了暗哨之外,还有人巡逻,其次是内墙,不仅有巡逻,还有人值守,郡主住的厢房外就更不用说了,直接被侍卫围成了铁桶,苍蝇都飞不进去。
而郡主来访只是个意外,最初并不在计划之中。
假如是外人所为,虽然他不需要来郡主的厢房,但也需要突破外墙和内墙两道防线。而昨夜动手的话,他肯定没有时间摸清大内侍卫的巡逻路线,暗哨位置等信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除非是天绝宫宫主沈清洛那种级别的大高手才行。
确实有这种可能性,但一个常年蹲在寺里负责管帐本的和尚,怎么会惹上这种大高手?
可能性过於低了。
“在下刚才向侍卫大哥求证,昨夜他们没有收到任何回报,再加上玄难大师的遗体情况,在下认为,不存在外部人员所为的可能。”
玄难这下也无话可说了,刚才的暴脾气荡然无存。
他是暴脾气,但不是蛮不讲理,事情这么清楚的摆在眼前,不信也得信。
玄难张了张嘴,本着戒律院刚正不阿的信条,他又问了一句:
“杨女侠可有凶手的猜测?哪怕仅仅只是范围?”
净慈寺僧人上千,没个范围很难说。
“与玄难大师相熟,经常见面,且非常放松的人,另外还要考虑杀人动机。”
这才是缩小范围最重要的部分,毕竟没动机的话一切都是瞎扯淡。
“在下认为,凶手在熟人之中,尤其以诸位玄字辈的高僧最为可疑,并且新主持的候选人嫌疑最大。”
杨依依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玄字辈的僧人们对此似乎已经有心理准备了,纷纷低头双手合十。
目前最可能的杀人动机,就是主持之位。
除了死掉的玄苦外,玄难、玄慈、玄悲三位大师都是主持的强力候选。
玄苦是管帐本的,这寺里的吃穿用度,全都得他经手,能坐上主持大位的可能性并不低。
如果另外三个候选人中,有人觉得需要除掉他才能夺得主持大位……
这个逻辑,就能理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