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发酵两天,偷屍体的人也该来了。
本以为今晚像以前一样过去,她正闭目养神,忽然听见门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赵月柏屏住呼吸往里边掩了掩,只见门被缓缓打开一条缝。
很细的缝,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那人动作停了。
屋里的人耐心地又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见动作继续。
门被继续打开,缝隙大到足以看清那人的脸。
赵月柏定睛看去。那人猫着腰,脸上蒙着黑布,按在门上的手指粗粝,一看就是个男人。
男人悄悄摸摸走到卷了屍体的草席旁,正要抱住。
碰到草席的一瞬间,他才发觉手感不对,掀开一看,这哪里是屍体,分明是被编织成人状的杂物茅草。
心中一慌,正要逃跑,只见门“砰”得被人一脚踹上,从旁边刚刚没仔细看的地方冲出几个人来。
一人难敌,男人被几个衙役死死按着,脸贴着地面挣扎不停。
仵作一脚踹在那男人腰上:“早就下葬了。”
赵月柏把他黑巾拉下,是一张从来没见过的脸。
男人三两下就被绳子绑了起来,跪在黄木面前。
黄木端坐在案台前,挥手叫其他人推下去,冷声指着男人:“如实招来!可是你将人手脚砍断?”
男人拚命摇头,却不说一句话。
“哑巴?”赵月柏拧着眉问他。
那男人又朝着赵月柏的方向重重点头,全身都在扭动。
“识字吗?”
男人摇头。
说不了话,又不识字,黄木一个头两个大。
这和没抓有什么区别?
“我问,你点头或是摇头。”赵月柏道,两眼盯着男人:“你是他亲戚吗?”
男人摇头。
“你和他呆了多久了?用手指比。”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一年?”
那男人点头。
赵月柏又问了一些,最后问道:“你和他是从别处来的?可是从平南来的?”
他冲疑了一瞬,摇头否定。
停顿的时间很短,但还是被赵月柏抓住了,“说实话。”
“不然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被她恐吓,哑巴男人连连摇头,又缓慢地点了两下。
“他可是姓林?”赵月柏问道,“你说实话,就没事,不说实话,就把你的手脚也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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