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柏躬身, 对周诠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梁平跟在二人身后,一齐离开。
两人是分开问的。
罗维不是上次封赏赵月柏那个差使, 对她也没有那么热络。坐下后,罗维开口问她。
“司吏想来是周县令身边的左膀右臂,对这件事有何想法?”
“不敢当,下官只是尽份内事。”赵月柏摘了摘自己和周诠的关系,沉吟道:“周大人平日无功无过,算得上做到了份内事......”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开口就换了话:“但他於此事确有疏忽之处,可谓失察。”
讲完后一时间两人都没再开口,一股静默萦绕在整个屋内。
“确是如此,知州因此重罚他,我看还要罚得更重些才是。”罗维冷声道,又问了些别的,叫了梁平进来,赵月柏退出去。
抆肩而过,赵月柏和梁平对视一眼,梁平缩了缩脖子,脚步加快几分。
梁平不过一柱香时间就出来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梁平主动问她:“赵司吏,你如何答的?”
赵月柏是说得半真半假:“我说大人虽有过错,但平时体恤民情,浆水不交,故可谅解。”
梁平闻言一愣,不解道:“我也是这般为大人求情的,为何。”
“不知,”赵月柏懒得理他,摇摇头:“许是你说的太多了,罗大人以为你在辩解。”
两人回到官府,正要走到深院内,还没走近多少,就听见周诠的怒斥声。
“这不过是失误,再口无遮拦……”周诠话里带点威胁的意思,声音低下来,后边就没听到了。
在外面等候片刻,只见马枫从屋里走出来,见到两人,面带诧异,应该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回来。
马枫微微拱手以示见礼,便利落地转身离开。
周诠见到两人也有些惊讶,神色很快恢复如常。赵月柏往事实里添油加醋,说罗维愤懑异常,偷偷观察周诠表情,果然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等周诠依惯常一样准备把梁平臭骂一顿,赵月柏却请辞了,她转身却不是回家,而是去了牢里。
牢房并不随意给人进出,她刚走进,就被两个守门的拦下。
“大人,牢房重地。”其中一个刚说到一半,就看见赵月柏递了块碎银过来,他马上闭口不言,和同伴闪身让开。
往下走了些,气氛更加沉闷,阴森昏暗。牢房内空气湿冷,弥漫着腐朽的木头气息,令人难以呼吸。
再走深点只见四周墙壁斑驳,每间房狭□□仄。其实里面的犯人不是很多,仅有的那几个面容枯槁,稍微有点动作便会使得铁链碰撞声不断响起,哐哐哐地撞在心上。
赵月柏略略地瞥过几个犯人几眼,始终不见钱乐的身影。
前方还有个拐弯,赵月柏继续往前走去,过了一条狭长的走道,前方视线慢慢变得明亮。
这边应该是另一处牢房,两处相连在一起了,大体环境与刚刚那处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