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临近考试,老师看我们看得特别严,逼着我们练舞,不停地练,我一个星期都没有时间去找她。

那天晚上,等我从训练室出来,很意外地在外面看到了她。她应该是刚下晚自习,怀里抱着好几本书。见到我出来,她塞给了我一瓶喷剂,我认得,这是专治扭伤的药,很贵,进口药,也很难买。

我还记得我当时好意外又好感动,我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又是怎么知道这种药最好。

这一盒药可能抵她一个月的伙食费。

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人,还有同学们来来往往,我想我会忍不住冲过去吻她。

室友喊我一起回宿舍,池茉萦很有礼貌地点点头,“那,再见了,我也要回去了。”

我看着她转身走远,看到路灯下她窍瘦的身影渐渐远去,看到她黑色的发丝在白色衬衣的衣领上轻轻飞舞。

我心里有一股说不明的情绪,就像是心尖上有一只蝴蝶,拍了拍翅膀,展翅欲飞。

我对同学匆匆说了句“等我一下”,就飞快地追上她。在她察觉到动静转身回头时,我挽上她的臂弯,用只有我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池茉萦,周六晚上八点在滨海体育中心西门,我等你。”

说完这句,我就松开她跑了,跑得轻松又愉快,就连脚踝处扭伤的地方好像神奇地没那么疼了。

那天晚上喷上了药,手里翻来覆去玩着那个小药瓶,直到熄灯了,我没睡着,躺在床上,眼前都是池茉萦的影子。她穿着白衬衣,黑色的裙子,羞涩的嘴角微微上扬,那双黑而亮的眼睛,很温柔地对我笑。

过了两天,就是周六,晚上我精心打扮,穿上最漂亮的裙子,这条裙子价格不便宜,前阵子我妈妈来看我时带给我的,然后挑了一个最普通的斜挎小包,出门了。

那天在体育中心有阿智的演唱会,我特意提前找人买了两张票。

刚下的士,就在西门的人流里看到了她,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衣,灰色的裙子,衬衣的纽扣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的一颗,修长笔直的腿被裙摆遮住,只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脚下一双白色的帆布鞋,是她一贯的风格,清冷又禁欲。

只是这一次,她手里终於没有抱着书。

在周围喧闹吵杂的人声里,她像一株静静绽放的幽兰,清新脱俗,温柔秀美,显得与周围有点格格不入。

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你什么到的?”

“嗯,我也是刚来。”

“今天是阿智的演唱会,可是一票难求呢,你肯定没去过演唱会,我请你看,怎么样?”

其实呢,是我自己想看阿智的演唱会。

她很配合地点点头,“好啊,我还没看过阿智的演唱会。”

就在我打算很豪气地掏出两张票时,我当场就呆住了。

票没有了!

不知道是在路上被人偷了,还是下车掏零钱时,从包里掉出来了。

总之,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