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一直有个人在我们家门前转,也不跟任何人说话,就是盯着家里的大门,进进出出的车。我就特意出去了一趟,她看见我就逃走了,现在想想应该就是司瑜了。她在等机会,就想跟你见一面。也是辛苦她,天气这么冷,白天黑夜都守着,终於把自己冻感冒了。”
沈知惜的声音缓缓流淌,目光复杂,“她是个很痴情的人。”
池冷照怔了一下,认同地点点头。
“我从没想过,池冷照那么个卑鄙恶劣的混蛋,竟然还有人这么爱她。”沈知惜勾了勾唇,“也许她只是对我很恶劣吧。毕竟,她是为了联姻才追我,跟我结婚的。”
池冷照:“那也不能怪你啊,你是受害者,又不是你逼她跟你结婚的。那是她爸的安排,谁叫她那么听话的?再说了,即便是联姻也不能那样对你,那是在折磨你。”
“可能她恨我吧,为了得到美昔不得不娶我,追的时候还要假装喜欢我,也是难为她了。”
“那还不是因为她爸,池金堂想要趁人之危吞并美昔,才让池冷照接近你,欺骗你的感情取得你的信任。”
池冷照心里恨得牙痒,她觉得池金堂比池冷照还要恶心百倍,利用完自己的女儿,最后又像扔掉一只赖皮狗那样一脚踢开她。
池冷照重重地将杯子一放,“对自己的女儿都这样,真够狠的!”
沈知惜回想起上一世,池冷照野蛮狰狞的面孔,强行标记她时麻木无情的表情,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不屑嘴脸,还有喝醉时突然爆发的愤怒——“我恨你!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我恨你们!”
又想到上一世她可悲的结局,被池金堂扫地出门后,她的好朋友石鑫立刻露出了真面目,当众嘲笑羞辱她,强行带走了司瑜。
池冷照走投无路之下,竟然又舔着脸跑去找她,可她那样狂傲又好面子的人,求人的方式竟然是威胁人,又威胁要标记她。
沈知惜一怒之下叫人挖了她的腺体。
后来她才听说,是因为司瑜被石鑫带走了。
没过几天失去所有,成为废物的池冷照从海滨大桥上一跃而下,留下了一张“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的血书遗言。
最后沈知惜找人救出了司瑜,司瑜抱着这张血书哭得昏死过去。
沈知惜发现,现在回想起这些,她已经能心平气和地对待了,恩怨泯然。
原来,她对前一世的遭遇已经释怀了,对池冷照的恨已经放下了。
“说来可笑,那个池冷照不在了,我才像是刚刚认识她。”
池冷照嗯了一声,重重地叹一口气。
隔了好一会儿,她苦着脸很烦恼地问:“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怎么跟司瑜解释我不是那个池冷照?”
“那你要不要还是家里一个,外头一个?”
池冷照白了她一眼,“故意气我,是不是?”
沈知惜嘴角勾了勾,眼底却是无尽担忧,“难道你要告诉她真相,告诉她这具身体里住着另一个池冷照,万一她要去找那个池冷照呢?去哪里找?”
池冷照又是长叹一声,“可是不这样,我能怎么办呢?真的像个天性凉薄的花心渣女那样抛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