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醉心都软了。
祁醉迅速给於炀打了过去。
不到两秒,电话就被接起来了。
“喂?”於炀声音急切,“做好了?”
因为祁醉晚联系了他半个小时,於炀想问又不太敢问,冲疑又小心道,“怎……怎么样?”
祁醉垂眸一笑,“特别好。”
於炀磕巴了下:“特、特别好?做的特别好是不是?”
“是,医生都说情况比想像中的好。”祁醉微笑,“比术前预计的好,手术做的也很成功,很干净,创口小,几乎没淤血,恢复的可能比之前预计的要快。”
於炀心中大石落地,反复道:“那就好那就好,那……疼不疼?”
麻醉逐渐失效,祁醉的手越来越疼,他道:“还可以,暂时还没什么感觉。”
於炀还是心疼:“一会儿可能就疼了,你提前吃点止疼药?”
“一会儿吃……”祁醉轻声道,“比赛辛苦了。”
於炀莫名有点愧疚,“打的不好……差点就……”
“我只看结果,挺好的。”祁醉笑了下,故意道,“怎么办?赢了名额,得开始赛前特训了,不能来看我了。”
“再等一个月。”於炀顿了下,轻声问道,“今天还视频吗?”
祁醉不想让於炀看见自己被绷带层层包裹的右手,一笑道:“不了吧,这两天得住院,这边病房可能不许录影。”
於炀那边安静了片刻,声音轻的不能更轻道:“你可以不开摄像头啊……”
祁醉心软到极点,他抬眸看了一眼一直守在一边的护士,仗着人家听不懂中文,压低声音道:“我发现你是真没危机意识……真不怕我录影?”
於炀没吭声。
半晌,於炀低声道:“你要是录影了,那我就……”
“嗯?”祁醉一笑,对於炀要对自己放什么狠话还挺感兴趣的,“你就怎么?”
“我就……不能跟你分手了吧?”
祁醉没反应过来,皱眉:“什么分手?”
於炀不好意思说了。
祁醉失笑:“瞎说什么呢?分什么手?”
於炀已经走出基地大门了,他蹲在绿化带的花池边上,叼着根草,含糊不清的闷头道:“你有我裸照视频……要是跟你分手,不安全。”
祁醉深吸一口气……他真的很想拔下点滴,现在就回国。
“你说反了吧?”祁醉磨牙,“你自己把把柄往我手上送,还想赖上我?”
於炀不说话了。
“今天不了,等两天。”祁醉轻声哄他,“等我回酒店了吧,行么?”
於炀对祁醉一向好说话,自然答应了,祁醉又跟他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挂断电话。
祁醉轻轻摩挲手机,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太想於炀了。
护士把止疼药拿给祁醉,祁醉把药吃了,护士笑笑,问祁醉男朋友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祁醉笑了下,“就是想他了……国内一摊子事,全推给他了。”
护士没太听懂,但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情,并安慰祁醉,说他只要全力配合治疗就能早日和自己男朋友相聚了。
祁醉嗤笑,再早也没赶上他最辛苦的时候。
护士小姐遗憾的摇摇头,又劝慰了祁醉几句,祁醉叹了口气,用英语道:“算了……你们这边有没值班的工作人员吗?比较清闲的?除了你还有谁照顾我?”
护士忙点头,叫了几个人过来。
“有些事我一直想说……”祁醉调整了一下自己身后的靠枕,舒展开自己的长腿,选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缓缓道,“但没机会,也没什么人想听……你们可能只知道我的职业,但不了解我的工作环境……我的队友或者是竞争对手……都不太友好,没人愿意会听我倾诉这些,没有人……”
“我当然只能把所有的事都憋在心里。”祁醉淡淡道,“这也许就是男人吧……什么都不能说,但我偶尔也很有倾诉欲……”
“但电竞这个行业……很残酷,很浮躁,没人愿意静下心来,听我说说这些。”
祁醉格外强调了“nobody”这个词,又道:“不止如此,我经纪人那个逼……嗯不是,那个人,日夜监视着我,不许我跟别人聊这些,我只能偶尔找个机会,稍微聊两句那样……”
“事后还会被他训斥。”
一个上了年纪的护工闻言眼睛都红了,忙安慰祁醉,表示自己愿意做个最忠诚的听众。
祁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慢慢道:“那太好了……”
“从哪儿说起呢……”祁醉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机,觉得倒敍比较好,“你们看这个手机……不知道的,只会以为这是个最新款最大记忆体的白色手机,其实这后面有一段情……”
在国内压抑太久的祁神,终於在异国他乡找到了自己的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