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埃德蒙‧唐泰斯(十六)
「老大,」郎乔问,「那现在调查组把人都带走了,那我们干什么?」
骆闻舟其实也茫然,但是不能在手下小青年们面前表现出来,沉吟片刻,他说:「那个潜入医院杀人的智障还在我们手里,要继续审,他不是说当时有两个男的带钱给他么?现在这两个人头发都没找到一根,谁知道是不是他胡说八道?」
郎乔连忙拿出个小本记录——应试教育□□出来的毛病,一不知所措就奋笔疾书地记笔记,造成自己还在努力的错觉,好像这样就能坐等真相从天而降似的。
「另外,找几个兄弟跟着张局那个司机,给他上点监听手段,」骆闻舟一边说,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路,「肖海洋继续等物证的结果,如果陶然他们追踪尹平的时候,是孔维晨泄密,那么他之前就不会明着打张局的电话,他们俩都是自己人,当然知道出了事我们会怎么查,应该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所以尹平的车祸肯定还有别的猫腻。」
肖海洋这回终於没有异议了,连忙应声点头。
「另外找个机会去趟戒毒中心,可能的话,和马小伟聊聊。」骆闻舟又说。
郎乔和肖海洋对这个要求十分不明所以,大眼瞪小眼地望着他。
骆闻舟:「马小伟出现的时机,还有他『无意』中泄露给我们的秘密,这些现在看,不太可能都是巧合,几桩大案都是张局调走之后发生的,如果这些事都是有预谋的,那很可能从那时候已经开始了,马小伟肯定也参与其中。」
肖海洋性急如火,连忙说:「我这就去。」
「去什么,现在都过了探视时间了,明天再去——你想好怎么问话了吗?什么都急,不知道什么叫磨刀不误砍柴工?」
本打算加班到春节的刑警们无所事事地按时下了班,费渡把随身携带的肖海洋和郎乔两个各自送到家,又去医院给伤筋动骨一百天的陶然送了点吃的,口述给他两个讨女孩喜欢的小套路,中途被听不下去的骆闻舟强行拎回家。
随后,他又若无其事地兼任了超市推车工、搬运工与钱包,陪骆闻舟到超市买了食材和猫粮,态度平静而自然,就和往常一样。
尤其在该睡觉的时候,费渡居然难得没用骆闻舟三催四请——才说第二遍,他就关了电脑。
费渡有个不太好的生活习惯,此人晚上不睡,早晨还要早起,使用的是心灵鸡汤里「巴菲特」、「乔布斯」、「科比」等人的作息时间表。
刚出院精力不济时还好一点,随便揉搓一下就躺下了,可是被骆闻舟精心地调养了一阵子以后,家里就好像养了另一只精力旺盛的骆一锅——除非半夜惊醒,否则在骆闻舟清醒状态下伸手一捞,十有**会捞个空……好在费总比锅总有素质,自己起自己的,并不当人形闹钟祸害别人。
骆闻舟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了?哪不舒服?感冒?还是晚上吃什么过敏了?」
「不听你的吧,你就诉诸暴力,」费渡十分无奈地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听你的吧,你又怀疑我有病……爱妃,你也太反覆无常了。」
骆闻舟眼角浮起一点笑意,随后一把攥住了费渡的手腕,一语双关地说:「是我反覆无常,还是你君心难测啊?」
费渡一愣,骆闻舟目光微沉地看着他:「这两天你兴致不太高,怎么了?」
费渡似笑非笑地避而不答:「谁说我兴致不高?我只要看见你,『兴致』一直很高。」
骆闻舟:「……」
某个人刚教完陶然的话,连个标点符号都不改就用在自己身上,这是当他聋得没听见吗?
眼见费渡又不说人话,骆闻舟忽然一抬手夹起他的腰,将他双脚离地地提了起来。
费渡:「鞋,等等,鞋!」
骆一锅听见动静,见缝插针地蹿过来,叼起费渡被甩掉的拖鞋,拿它当个稀罕玩意,连撕再咬地撒起欢来。
骆闻舟不由分说地甩上卧室门,把他腾空按在了门上:「你师兄还没老到让你需要脚沾地的地步,要鞋干什么?」
费总的猎艳史里没有针对这个姿势的实践经验,有点心慌,虽然知道摔一下也摔不死他,还是十分没有安全感地伸手攥住了门把手撑着自己,勉强笑了一下:「能不能申请换个不那么刺激的?我怕累着……」
骆闻舟眯着眼看着他,费渡察言观色,明智地把最后一个「你」字咽了回去,他喉咙轻轻地动了一下,能屈能伸地抛弃了男人的自尊心,改口说:「……我自己。」
骆闻舟抬起头和他对视片刻,缓缓靠近,轻轻地蹭到费渡的鼻尖。
费渡低头亲他,骆闻舟却往后一闪躲开了,冷酷无情地说:「你把手松开,除了我身上,哪都不许放,谁让你表演引体向上了?」
费渡:「……」
骆闻舟:「还是你想被铐上?」
费渡平时十分惯着他,并不忍心扫兴,两害相权,只好以一种尽可能安稳些的姿势握住骆闻舟的肩,腿夹住了他的腰。
骆闻舟缓缓地用牙尖拉开他胸前松松垮垮的浴袍:「我是你什么人?」
费渡故作讶异:「这是嫌我没给你买一个正式的钻戒吗?要不我现在就去订个鸽子蛋?」
骆闻舟说:「鸽子蛋吃不饱,我要鸡蛋,俩。」
费渡:「……」
真是一条吃得饱睡得着的好汉。
「既然我值俩鸡蛋——」骆闻舟的目光从费渡的胸口上逡巡而过,到底是年轻人,经过一段时间,当年电击留下的痕迹已经基本看不出来了,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纹身贴遮挡,他的胸口单薄而白皙,几乎还带着一点诱人的少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