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岱的脸上还是写着防备,对所有人的防备。
梁芮郑重地说道:“我是末予的母亲,我希望他好,但我也希望你好,他犯的错我不为他辩解,可有些误会我也必须帮他澄清。末予绝不是为了丘丘才想要你,我和他是同时知道了丘丘的信息素等级,就是你上次在医院的时候,他怕你误会,也怕他父亲知道了会做什么,所以才决定隐瞒所有人。”
沈岱低着头,不发一言。
“我知道你现在不能相信,但真相一定有很多痕迹可以验证,全看你想不想要知道。”梁芮温言道,“我始终觉得你比我强大,比我聪明,比我抗压,比我有决断力和生存能力,我在和我的alpha的博弈中没有还手之力,所以我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和得到幸福的可能,你也要认输吗。”
沈岱的身躯微微一震。
第一百一十章
梁芮劝沈岱不要急着搬走或者做任何决定,先想想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始终是丘丘,沈岱看着孩子,强迫自己把发热的大脑冷却下来。瞿慎逼他转让抚养权这件事让他陷入了巨大的惊恐和对抗情绪,最原始的本能迫使他第一时间只想到逃跑。但他没有失控的资格,也没有退路和靠山,他只能靠自己,他不是不能惊恐,且必须对抗,只是冷静下来就能意识到这样帮不了自己。
他仿佛被投身一个又一个的战场,有的纷争与他有关,有的把他牵连其中,他试过迂回、避峰、逃跑、投降、装死,他清楚自己的渺小和弱势,从来不敢莽撞,可当所有自救的手段都不能阻止刀枪袭来,留给他最后的选项只剩下——战斗。
沈岱坐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静默了不知道多久,屋内只有丘丘轻浅的呼吸声伴着他,那仿佛是他从这个世界里听到的唯一的信号,证明自己还没有从俗世中脱离。
这时,耳边响起了几下敲门声,很轻微,很小心翼翼。
沈岱知道门外是瞿末予。
“阿岱,我知道你没睡。”瞿末予的声线布满了疲倦,“对不起,我刚刚又犯浑了,我不会标记你的,除非有一天你愿意。”
“我好像闻到你的味道了,可是我又觉得你离我太远了。”
“我妈告诉我了,你洗标记的时候……”瞿末予倒吸了一口气,艰涩地说,“你当时一定很疼,一定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