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有些费力地看清了身边的展昭和白玉堂,“我怎么了~~~”挣扎着想坐起来。
白玉堂赶紧按住他,说:“你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现在别动!”
“啊?我……”似乎是有些混乱。
“你被狙击了,子弹离心脏不到一公分。”白玉堂说得煞有介事,“医生说你至少还要在床上躺三个月。”
“我……”
“你知道什么人要杀你吧?”不等张华缓过神来,展昭紧追着问,“你最好说出来,对方如果知道你没死,可能还会派人杀你。”
张华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好,你个臭婊子想杀了我,你不仁我就不义……是方静!是方静那个臭女人想要杀我灭口啊!”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白玉堂打开录音笔,问:“方静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因为我知道她的过去!还有,那些杀人案也都是她搞得。”张华有些激动。
“说具体点。”白玉堂问。
“你们别看方静她现在风风光光的,什么明星经纪人,手下一把小明星,她以前,以前是个婊子!”
“你说话干净点行吗?”白玉堂皱眉。
“哦,好的好的。”张华连忙陪笑,脸上却是不屑,“我和贾郑岩在高中是认识的,泡酒吧时认识的。咱俩家境都不好,就想弄点钱花花,后来,我们就去了地下赌场,起先赚了点,后来瘾就越来越大了。不过么,久赌无胜家,那次,我们输得一干二净,还欠了赌场老大一屁股债。那个老大要我们还钱,不然就宰了我们。”张华叹了口气,“我们哪有钱啊,嗯,我知道贾郑岩有个女朋友,长得蛮漂亮的,就提议,用她来还债。”
展昭微微一愣:“是方静?”
“……嗯。”张华点点头。
“继续说。”白玉堂催促。
“贾郑岩那小子先是不肯,后来怕了,也就愿意了,然后就用她……还了债。”张华支支吾吾地说。
“方静是不是自愿的?”白玉堂冷冷地问。
“呃……反正,她平时也挺随便的,不随便怎么这么小就和贾郑岩这种混混在一起……”
“我问你她是不是自愿的?!”白玉堂打断他。
“……我们……我们给她吃了点药,她就乖乖的了……”张华说。
白玉堂皱眉,“然后呢!”
“后来,我们也没想到那个药,方静竟然上瘾了……”
“是什么药?”
“就是那种街头马仔给的,彩色的镇痛片……听说不会上瘾的,可能给她吃多了……然后,她就有了毒瘾。她不肯原谅贾郑岩,就跟他分了手。”
“然后呢?”白玉堂皱眉,“你说话痛快点行不行?!”
“好好~~”张华连忙继续,“后来,贾郑岩就跟我翻了脸,也就没了来往,听说方静后来上了大学。贾郑岩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本分了很多,他托关系进了M大当班导老师……我么,也混得不是很好……然后,听说方静没念完书,就出了国。”
“那你这次是怎么和她扯上关系的?”
“我那天这么巧在电视上看见她了,她好像混得很好。我就去找贾郑岩,本想打听打听他俩还在不在一起,没想到,那天那小子喝多了,说是他把那两个学生的资料告诉方静的,还说方静很有可能在走不归路……我才知道,这小子为了补偿方静,一直都给她当狗使唤……然后……然后……”
“然后你就利用这件事情来威胁方静,获得好处?”展昭开口,“你除了让她帮你找到了这份工作之外,还要了什么?”
“我……没,没要什么了……”张华赶紧否认,“我也不敢太嚣张……毕竟她有钱有势的。”
“贾郑岩是不是你杀的?”白玉堂问。
“不……不是。”
“可是在瓶子上有你的指纹啊。”展昭看张华眼神闪烁,故意撒了个谎。
“不可能,那瓶药……”张华说到这里,猛地醒悟,连忙闭嘴,可为时已晚。
“接着说啊。”白玉堂冷笑,“谁告诉你那是药瓶的?你怎么不猜汽水瓶啊?”
“我……”
“你为什么杀贾郑岩?”展昭问。
“是……是方静叫我干的,贾郑岩为了挽回方静的心,就自己去吃那种药,不过我知道他吃的只是维他命之类的……后来方静给了我一瓶药,说是叫我换了贾郑岩的……”
白玉堂关掉录音笔,拔掉了张华身上的管子,对门口说:“进来吧。”
随后,两个警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白队,好演技啊。”
“交给你们了。”白玉堂拍拍两人肩膀。
“你们……我……”张华有些发愣,“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一个警员把他拉起来,张华才注意到自己胸口只有浅浅一个红印而没有枪眼。
“打中你的是灌了血浆的练习弹。”展昭说。
“我……你们骗我?”张华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白玉堂和展昭。
“骗你?”白玉堂冷笑连连,“等着坐牢吧,人渣。”
随后,张华就被带了下去。
走出那个专门布置的特殊病房,白玉堂和展昭都有些唏嘘……方静的行为虽然可恶,但也很可悲……毕竟,她是最深的受害者。
回到S.C.I.,展昭和白玉堂默默无语地走进了办公室,案子到这里有些眉目了,一切指指方静……不过,方静究竟是幕后黑手,还是,她也只是一颗棋子?
Didididdididi~~~~~
白玉堂的手机响——是马汉。
“马汉,怎么样了?”白玉堂按下免提键。
电话那头是长时间的沉默,终于,马汉开口:“头,他又给我发了封邮件。是猎物2”
“这次是谁?”白玉堂和展昭有些焦急地问。
“是……”马汉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张熟悉的照片,说,“是公孙……”
………什么?!……………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满脸的惊诧。
第二天一早,被禁闭了三天的公孙终于离开了家门,走向警局。
这次,丁兆惠在他的早餐里加了些料,公孙步行在街头,就觉头晕晕的。
身后开着车小心翼翼跟着的白锦堂担心地看着,怎么今天看起来倒比昨天还虚弱?这人什么体制啊?这么做一下就要养三天,那自己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难道要禁欲??
正自嘀咕着,白锦堂猛然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子弹划空而过的声音……
公孙微微一晃,缓缓倒地。
白锦堂从车子里下来,走到公孙身边,就见公孙躺在那里,胸口一个清晰的血洞……
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四周的一切也都仿佛已经消失,白锦堂呆愣地站在原地,感觉……这个世界,慢慢崩陷~~。
“公……公孙……”白锦堂一脸迷茫地跪到公孙身边,将他抱起来,“公孙……”
远处的大丁戳戳小丁:“糟了,忘了告诉大哥了。”
“不用吧。”小丁一脸无所谓,“大哥一搭脉就知道公孙没事了。”
“你看他像是没事的样子么?”大丁拉过小丁,一指远处的白锦堂……白锦堂的脸色,比公孙还像死人。
小丁急,“大哥怎么这样?摸他脉呀!!要不然听听心跳,探探鼻息啊!!”
“这时候谁想得到?!”大丁叹气,“大哥会不会跟着公孙殉情啊?!”
“不至于吧??”小丁大惊。
“怎么不会?”大丁鄙视,“要不然你以为罗密欧怎么死的??”
这时,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快叫救护车……”
白锦堂猛地惊醒了过来,似乎有什么隐隐的不对劲,才感觉到,公孙的身体还是热的,脉搏在跳,仔细一看……只是晕过去了……
救护车比以往都要来得迅速,一言不发的白锦堂抱着公孙上了车……果然,车上坐的,不是医生……而是一脸尴尬的展昭和白玉堂。
铁青着脸到了医院,把公孙放到病床上,白锦堂回头,冷冷地问两人,“谁的主意?”
惊~~~
展昭看白玉堂,眼神示意:“怎么办?”
白玉堂沮丧:“还能怎么办?跑呗!”
只可惜,两人还没来得及向后转,就被白锦堂一把抓住,“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吃了豹子胆了,我今天给你们梳梳皮!”
“呀~~~~~”
房间外,双胞胎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叫声,惊得转身就逃。
房间里,展昭和白玉堂抱着头东窜西逃~~白家大哥发飙啦~~~
危急时刻,公孙浅浅的一声轻吟拯救了缩在角落里等死的小猫和小老鼠。
白锦堂脸上的戾气瞬间全消,快步扑倒床头,就见公孙睁开眼睛,一脸迷茫地看向众人。
“怎么了……”掀开被子坐起来,就见眼前的白锦堂一脸的惊喜……确切地说,是失而复得的狂喜,难以掩饰。
想起刚才的事情,又看见躲在角落里的白玉堂和展昭,公孙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白锦堂的表情,让他微微脸红……
白玉堂拉起展昭偷偷溜了出去,关门的瞬间,就见白锦堂把公孙拉到怀里,抱得很紧。
公孙就听白锦堂在耳边喃喃低语:“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