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年听雨险些就当着何福生的面叫了蔺阡忍的名字,他飞速停住,将何舌尖一转:“荣肆!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用现在这种身份去对抗太皇太后只有死路一条!”

“臣知道,但臣不可能看着君上您平白被打。”蔺阡忍看了何福生一眼,而后绕到轮椅身后,轻轻一推,轮椅便动了。

年听雨回头看他,刚想要说些什么,蔺阡忍却先发制人:“君上不用担心臣,臣能保住自己的命,君上只需顾好自己即可。”

不管怎么说,戚元懿都是蔺阡忍的生母,蔺阡忍对戚元懿的了解肯定比他多,那他也只能选择相信蔺阡忍。

而且一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确实没有办法揪着这件事不放。

年听雨还是忍不住开口:“下次别这样了,一巴掌算不了什么的。”

在年听雨生活的那个地方,处处都充满了杀机和未知的危险,三天两头就要去鬼门关徘徊一圈,所以这轻飘飘的一巴掌真不算什么。

至於面子......他这个人确实爱面子,但并非承受不起丢面儿的伤。

他丢得起脸,也无所谓谣言。

他只怕自己没有能力反抗。

看着年听雨略显单薄的背脊,和低垂下去的头,蔺阡忍竟有些心疼。

他知道,年听雨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担忧,无非是因为他现在无权无势,又怕保不住他而已。

但就算是这样,蔺阡忍也绝不可能无动於衷的看着,如果他的母后死活都不肯放过它,大不了最后向他的母后袒露身份就是了。

反正已经有人知晓了他的身份,在多他母后一个也不多。

年听雨这样的人,生来就应该受尽宠爱,而不是被苦楚萦绕。

再者他的人无论是赏还是罚都应由他说了算,如何能叫别人打了。

哪怕那个人是他的生母也不行。

身份有别,蔺阡忍没办法光明正大的将手覆在年听雨的发顶柔声安慰,他只能借着帮年听雨整理头发的由头,趁机在年听雨的耳垂上轻轻捏了一下,而后回道:“臣做事有分寸,君上莫要委屈了自己才好。”

年听雨没应声,只是将头垂的更低了,叫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

等所有人都就位以后,祭礼便正是开始了。

虽说祭礼的流程由礼部主管,但为了让祭祀阁看起来没有那么的闲,祭礼中引导流程这项任务就落在了祭祀阁的头顶。

大司命年岁大了扛不住时间冗长的祭礼,而且他前两日又往返於盛京和聆天台,向年听雨汇报祭礼的时间,这把老骨头都快折腾散架了,所以他实在是无法肩负起引导祭礼流程这件事了。

大司命做不了,这件事自然而然的就顺到了少司命身上。

众人按照少司命的引导一步步完成祭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