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誉直言道:「大师此言差矣。」
「差在何处?」
「冷、战最是伤感情,冷着冷着,这段感情估计就凉凉了。」
这觉悟真心高。
程鸢为自己默哀:一入局,就面对这般恋爱高手,她也只能一首《凉凉》送给自己了。
也就在程鸢爲自己唱《凉凉》时,霍昭誉结束角色扮演,伸手将她抱起来:「老婆,我还是决定用热情燃烧你!」
程鸢:「……」
他们出了厨房,经过餐厅时,霍昭誉示意她去拿礼盒。
程鸢不情不愿,但也拿着了。
霍昭誉亲了下她的唇,低声笑:「老婆乖。」
他们往二楼走。
经过二楼主卧时,没关紧的房门传出低低的说话声:
「你真的不爱徐明烟?」
「嗯。那只是遇见你之前的一次意外。」
两句话吸引了霍昭誉。
他动作僵住,思绪也停滞了。
里面的说话声还在继续:
「一次意外就有了孩子?霍振年,你当我是傻子?」
「我一开始不知道徐朝阳的存在。」
「现在知道了,你准备怎么办?」
「他成人了,也有自己的事业,幷不需要我。而且,他也没有认祖归宗的意思。你不用怕他威胁到昭誉的地位。」
「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而徐朝阳,我就更不知道了。说是不想认祖归宗,谁知道是不是以退为进,想要勾起你的愧疚之心?」
「你别这么想他。」
「现在就护短了?」
「你不要无理取闹。」
「好,我还就无理取闹了!」
卧房里面的女声陡然抬高:「你松手,别影响我收拾行李。」
「小雅,别闹!」
「谁跟你闹了! 」
女声更加高了:「出去,今晚睡书房!」
随后一阵推搡的声音。
男人被推出来的时候,霍昭誉抱着程鸢快步往楼上走。他将楼下父母的争吵抛在脑后,面色如常地抱着程鸢进了卧房。
「你去洗漱。」
他把她放在床上,转身要走。
程鸢感觉到他的不对劲,想着霍家父母的对话,知道他起了疑心,忍不住拉他的手:「你呢?去干什么?」
「我有点事。」
霍昭誉扯下她的手,亲了下她的额头:「一会就回来。」
他说完,干脆利落转身出房。
他下楼,没进书房,而是去了仆人的住处--主楼旁边的附属楼。
老管家平伯跟妻子住在附属楼一楼主卧。
时值十一点,已经睡下了。
「咚咚--」
霍昭誉毫不犹豫地敲门,没两秒,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谁啊?这个点了?有什么事?」
没人回应。
敲门声还在继续:「咚咚--」
平婶怨念了几句,披着单衣,下床开门,待见了来者,脸一白,忙躬身:「是少爷啊。可是找陈平?我这就喊他。」
如是说着,人已经小跑回去了。
隐隐约约传来声音:「老头子,快起来,少爷找你呢,那脸色可冷了。」
随后,一阵竜竜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三分钟后,平伯衣装整齐地出现了:「少爷?」
霍昭誉什么话没说,冷着脸往外走。
平伯忙迈步跟上。
主仆俩走出了附属楼。
夜色深深,明月隐在树梢后。
霍昭誉在宽阔宁静的庭院中央站定,回头问他:「徐明烟?徐朝阳?解释下。怎么回事?」
他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名字,竟然还与他那威严庄重的父亲有关。
他在母亲前有过女人,甚至有过儿子。
他震惊、不可置信,更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感。
他的家庭啊,可真像个笑话!
平伯听到他的盘问,微低着头,一派恭敬:「少爷,老爷这件事,我不好多言。」
霍宅尊卑有序、等级分明,哪有仆人私议主人的道理?
「你是不好多言,还是不想多言。」
霍昭誉本就心情郁郁,一听他这话,就想炸,声音也冷厉起来:「我这个少爷不如他来的有身份,所以你就这般敷衍我?」
「不敢。」
平伯退后一步,躬身说:「老爷那件事……是陈年旧事,并没有多提的必要。」
「怎么个没必要?」
「徐女士重病,危在旦夕。徐先生对老爷心存不满,并无认祖归宗之意。」
「他没有。我爸呢?」
「老爷对徐女士并无爱意。」
「那怎么会有徐朝阳?」
「意外。」
「意外?」
霍昭誉冷笑:「你们说辞倒是意外的相同,真不愧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