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外援,早就被我们掐断了。”塞琉古斯冷笑一声,“你的耳目报给你的假消息,是不是很及时?”
“塞琉古斯……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墨洛耳盯着他喃喃道,“现在的你,很适合做一个王者。输给你,是因为我有软肋……我认了,我向你投降,只求你放我和我的配偶一条生路,别伤害他和他肚子里的小可怜。”
捧着怀里小人鱼的蹼爪微微收紧,发出轻微的咯咯声,塞琉古斯垂眸扫过怀中,小人鱼紧抿着唇,表情难看极了——装作不在意,还是担心得很吧?塞琉古斯的心情不知怎么恶劣到了极点,可仿佛是察觉到什么,环着他脖子的细胳膊却更紧了一点,好像生怕他会将他甩出去似的,尖锐的小蹼爪都抠进了他的肉里。
刻托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墨洛耳这个阴险的小子,在这种时刻还想玩离间,他偏偏还百口莫辩!
“先把他送出去交给涅柔斯,让涅柔斯把他和他的追随者都押回海王星,等我回去再处置。”
没有再理会墨洛耳,塞琉古斯转向了一旁同样被五花大绑的塞壬提斯王乌托。乌托咬牙切齿地盯着他:“我真不该相信你们会向我进献创世人鱼……”
“进献?”塞琉古斯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你凭什么认为现在的海王星还要向你进献礼物俯首称臣?消息也未免太滞后了。不想死的话,把药剂交给我。”
“什么药剂?”
“你们通过走私贩在海王星黑市上高价兜售的能避免和治疗暗潮感染者的药剂,别给我装傻。你以为这样做既能牟利,又能加剧海王星内部的分裂,在暗潮降临时你们能静待海王星灭亡,独善其身是吗?”塞琉古斯冷笑着看向声旁的千夫长,“撒菲洛,把他架起来,如果还是嘴硬,就在他的子民面前把他烧死。”
刻托一怔——原来塞琉古斯进攻海卫一是为了药?
被高高架起,目睹火舌缓缓舔上自己的尾尖,塞壬提斯王因为恐惧与疼痛而发起抖来:“停下!我说!药剂就在宫城的最底层,但你们去了可别后悔……想要获取那种药剂,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城外。
“墨洛耳?你竟然真的是叛国者……”盯着他曾经以为性情纯真的孢弟,涅柔斯拧起眉心。
“好久不见,哥哥。”仿佛没有一点慌张,墨洛耳朝他笑了笑,露出了以往那种天真烂漫的笑容,任由士兵们将自己抬入载具之中,朝塞壬提斯城内幽幽望了一眼。
真当他送上门来找死吗?
支撑着这座宫城的巨树根部是一个巨大深邃的天坑。沼泽内的水流沿着天坑边缘汇成一道粘稠的瀑布淌入其中,听不见任何回响,不知底部到底有多深。
祭坛的塞壬提斯守卫被胁迫驱赶着,面带恐惧地带领他们登上了升降台。随着升降台缓缓下降,气温也越来越低,腹内的小东西似乎因为感到冷而瑟缩了一下,刻托下意识地将塞琉古斯搂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