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瘸一拐的跑到河边,先生一把将他抱到怀里,一股清淡的药香将他笼罩,“怎么受伤了?有人欺负你了吗?”
“没有。”他仰起头,十分开心的笑,“先生,我今日交了一个朋友,叫裴绮,他长的可好看了。”
“有多好看?”
“像画像里的仙子那么好看!”
“那真好,以后可以叫他过来吃鱼。”先生温暖的手掌覆上他的头顶揉了揉,“我今天运气好,在芦苇里捡到两个蛋,你是想吃煮的还是煎的?”
“嗯……都可以。”他很开心,然后被青年抱起,阳光落在身上,鼻尖是清新的药味儿,就是闻着闻着就开始泛苦,一直苦到了胃里。
他觉得难受,於是望向先生,“先生,为什么我的嘴里这么苦?”
但这回先生却没有回他,只有成年的裴绮举着药碗冷酷无情的往他嘴里灌了一口药汁,“你在喝药,嘴里当然苦。”
丹渊:“……”
他狠狠掐了把大腿,疼的一抖,然后被药呛到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丹渊低咳,又开始吐血,被裴绮拿帕子抆了。
“这是裴府,我为何不能在这?”裴绮将温热的药碗放在丹渊掌心,“把药喝完,你的魂魄不稳,再不喝药小心丢个三魂七魄的,变成傻子。”
丹渊全身酸软的厉害,他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只穿了中衣,从脖子到腰都被纱布缠的严严实实,左手腕上挂着镯子,右手腕上圈了圈金灿灿的绳子。
他扯了扯那绳子,很韧,贴在满是绷带的手腕上,纹丝不动。
“这是什么?”丹渊皱眉。
“锁。”裴绮伸手将那圈绳子转了转,眼皮一抬,露出浅色的眸子,里头带了几分浅淡的笑意,“你如今身份可疑,这绳子可寻踪,不管你跑去何处我都能找到你。”
丹渊:“……”你等着,我回头就把它砍了。
默默将被子盖上,他不在纠结那根绳子,端起药碗警惕的看着裴绮,忍不住嘲讽道,“衍天君今天很闲吗?居然来给我喂药?”
“裴府的房子还在修,暂时腾不出照顾你的人手,所以我只能亲自来了。”裴绮抬手将丹渊唇边珉到的发丝勾走,“被我服侍,高兴吗?”
“呵呵。”丹渊翻了个白眼,将药汁一口闷掉,浓稠的汁液苦的他想吐,裴绮给他倒了杯水,见丹渊的脸皱成了一团,轻笑,“看你现在这样,应该是清醒了。”
“我一直都很清醒。”丹渊接过清水喝了几口,等口中苦味散开后挑眉看他,“怎么?现在是想拷问我昨日的事了?”
“差不多吧。”裴绮看他一眼,袖子一挥,大门被一股灵力拉开。
一个鹅黄的团子炮弹似的冲进来,连滚带爬的翻过门槛,三两下冲进房间,窝进了丹渊的怀里哆哆嗦嗦的啾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