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先生又怎么了?我们最近又没惹他。”
“什么骆先生,人家现在是少奶奶了!”
“我们也没惹少奶奶啊!”小鬼委屈得快哭了。
“你懂什么?肯定是和少爷吵架了,我们家少爷是干大事的人,顾不上哄他,他就不爽了呗。”
“(**)这你都知道?!”
“那当然!”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八卦的小鬼骄傲地扬起下巴,“我是谁,少爷最信任的就是我了!”
“喂,那边那个拿着铃铛的光头,过来!”正得意着的小铃铛脸上一僵,怪模怪样地堆起假笑扭过头去,“骆先生......”
骆琅不耐烦地朝他勾勾手指头,“过来打牌,还有你旁边那几个。”
“可是......今晚轮到我巡逻”
骆琅的表情越发冷了下来,也没说话,默默地挑起一边眉梢,小铃铛觉得自己早就死掉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只好不情不愿地往那边挪。“少奶奶”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甚至还大方地表示:“放心,我会让着你们的。”
另外几个小鬼一听,觉得少奶奶人还不错,顿时宽了宽心。
“你们怎么那么蠢!他所谓的“让”意思是等会儿让我们多摸几张牌!”小铃铛深知这位“少奶奶”的无耻程度,挥着铜铃在那几个不争气的同伴脑袋上挨个敲了一遍,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今天的戚家后院,依然那么热闹。
第二天一早,忙碌的戚卜阳正在会客厅里为客人推算命盘,忽然想到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见过骆先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有没有回来睡觉,这么一想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尽管他知道那个人不可能出什么事,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对面的胖男人见他一直低头不语,以为自己的命盘有什么问题,顿时坐不住了,忧心忡忡地问道:“戚大师,我今年的运势到底怎么样啊?做生意能不能成?是不是不太好?”
戚卜阳回过神来,有些愧疚,忙道:“你今年还不错,之前的挫折快要到头了,应该能有所收获,继续努力吧。”
胖男人一听,眉开眼笑,连连向他道谢。
这时,负责打扫房间的女佣犹犹豫豫地走进来,想找戚卜阳,被一旁的管家拦住了。
“怎么了?”平时她们不会在有客人的时候跑来会客厅,戚管家以为出了什么事。
女佣看了一眼管家,又把目光转向戚卜阳,“少爷,少奶奶好像病了。”她的语气有一点古怪,那个身材高大的少奶奶怎么看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可是没办法人家就是赖在床上不起来,让她没办法整理床铺,还逼她来告诉少爷。她看着小少爷从一丁点长到这么大,少爷从来没什么架子,对他们这些佣人都很尊敬,她也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那么疼,可是这个新进门的少奶奶却让她有点害怕,不敢不听他的吩咐。
“病了?!”戚卜阳一下子站起来,骆先生从来没有生过病,怎么突然就病了呢?当下也来不及多想,匆匆送了客就往房间赶。
进去一看,骆琅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只露出一颗脑袋,见到他来,淡淡地笑了笑,“阳阳,我好像发烧了。”他说话带着一点鼻音,听起来有点虚弱,和平时很不一样,这让戚卜阳有点慌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想,爬上床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真的有一点热,又好像不热。从来没有照顾过病人的小天师不太确定,骆琅却突然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按着他的后颈让他额头贴上了自己的额头。
“你看,是不是很烫?”骆琅带着笑意轻声问。
他们额头紧贴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骆琅说话时灼热的呼吸就扑在戚卜阳脸上,让他觉得很热,还有一点点痒。他已经分不清这种热究竟来自骆琅的额头,还是自己烧红的脸。
骆琅不满意他的僵硬,催促道:“你再凑近点摸摸。”说着顺势一搂,就把他抱到自己身上趴着,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住了他。
“你干什么?”戚卜阳还不明白他的企图,着急要去给他找药吃,一边撑着床想爬起来,一边拧着眉头问:“怎么突然生病了,是不是昨天晚上着凉了?有没有头痛啊?我去问戚叔该吃什么药,以前我生病都是他照顾的......”
骆琅一听,不知怎么的心里直犯酸,硬是勒住他不让起来,还惩罚性地啃上了小天师软嫩的脖子,两只手也不安分,钻进薄薄的衣料里就在光滑的脊背上下其手。
戚卜阳开始觉得不对劲了,“骆先生......放手,我去拿药......”
“不用......”不知道从哪个电视剧里学来的耍流氓技能,骆大师头也不抬,厚颜无耻道:“你陪我睡一觉就好了。”啃着啃着上了瘾,沙哑着嗓音含含糊糊地说:“我们来做点事情散散热......”
“骆琅!”戚卜阳总算明白了,这人哪有一点生病的样子,早该想到的神魔之体怎么可能感冒!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无聊,一时气得直瞪眼,又挣脱不开,於是顺手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符籙,啪的一声贴在骆琅脑门上,骆大师当时就懵逼了,像被符定住似的,呆呆地瞪着小天师。对付小鬼的符籙对他当然不起作用,让他呆住的原因是戚卜阳竟然喊了自己的全名。
礼貌的小天师就算再生气也只是跳着脚喊“骆先生”,从没有喊过他“骆琅”这两个字。
骆大师的心咯噔跳了一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戚卜阳气哼哼地从他身上爬下来,脸色通红(气的),“我以为你真的生病了!谁知道你脑子里就只想着、想着......这种事!骗子!”说完转身就走,看也不多看骆琅一眼。
他最后那个眼神,怒火中带着失望,是骆琅从来没见过的眼神。
坏事了。
脑门上贴着一条黄符的骆大师心里只剩下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