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宛若无骨的小手,抚上了蔺池双的脖子,轻轻揉着,声音中还有一丝丝心疼,看了一眼手中的烤肉,塞到了蔺池双手中,两只手一起缓缓揉着,这孩子,倒是和锺令怀一般细心善良。

“嗯,谢谢念双。”蔺池双转了转身子,让自己视线正对着念双,“上车吧。夜风虽然不凉,吹多了总是伤体,别到时候东越还未到,就将自己吹的发烧了。”

“父王。”锺念双低了低脑袋,似乎还是极为不适应这个称呼,过了半晌,方才眸光定定地抬起了脑袋,“马车很大,我们一起睡,我不想你到时候发烧了。”

连日来,锺念双被安排的很好,蔺池双担忧他的安全,投宿之时,让念双睡床,自己则是睡榻,爹爹曾多次说他睡觉很爱踢被子,可是自己每日早上醒来之时,被衾都很服帖。

在锺念双眼中,他这个便宜爹爹,对他还是极好的。

人心毕竟不是石子,毫无感情,人与石子的区别,便在於那情感的波动,念双喜欢这个这个父王,这个对他很好的父王,因此,他也想对父王很好。

蔺池双随着锺念双上了马车,年幼的孩子,却是显现出不同他这个年纪的能干,懂得用枕头为他撑起脑袋。

皓月当空,风拆散了穹苍之中的云晕,官道旁的林中,隐隐有火光闪烁,夹在这阵阵的蝉鸣之中,意外地和谐与宁静。

果真一国之都,虽经受战役,波及却不大,街上依旧是繁华之景,蔺池双一行人比送亲队伍早上许多,到了国都。

回了先前锺令怀居住的那间客栈,掌柜见是一行陌生的男子带着小主人回来了,上前询问锺令怀去了何处。

“叔叔,你可不可以让干爹来找我一下,我有事和他说,还有这群叔叔,是我爹的手下,安排几间房间,让他们住下吧。”锺念双的表现不像个三岁的孩子,倒像是一家之主,骨子中流淌的贵气,不会因为钱财的滋养而消失殆尽。

锺令怀,真的将他教的很好。

掌柜还想说些什么,锺念双已经拉着蔺池双上了三楼卧房,离开至如今,折腾了也有大半个月的日子了,卧房窍尘不染,应是一直有人打扫。

蔺池双见窗外立着一只白鸽,这是自己的鸽子,拆开信纸,看了一眼,便将他交给了锺念双。

上淮已然下了通缉令,重禾自外面办事而回,看见念双,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小主子。

“父王,我们总会找到爹爹的,你不要太难过了。”

自己与爹爹才分开短短几日,思念之意,便压的自己难受,更何况,父王与爹爹四年未见。

“父王,一定尽快派人找到无双,重禾,派人去通知封孜野,就说本王邀他一聚。”蔺池双走至桌前,书包之中的作业散乱搁着。

锺念双乖巧地坐在了太师椅上,拿出作业提笔写道,不懂的地方,便开口问蔺池双,蔺池双未曾装疯卖傻之前,师从尚书大人,这也是为何他与楼观云关系甚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