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池双往桌上重重一搁,桃花目瞪得老大,瞥了一眼锺令怀,生气道,“你骗人。”

你骗人!这三个字在众人之间激起了千尺浪,手中的筷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能那般瞧着蔺池双与锺令怀。

视线形形色色,落在自己和蔺池双身上,锺令怀低头不敢发言,只是搁在桌下的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宫装。

大厅之内,死一般的寂静,额上的冷汗,缓缓浸出。

隋淮帝为蔺池双夹了一筷子菜,若是平时可能还会有人隋淮帝对蔺池双宠爱有加,可如今这一筷子菜,像是催命符,“哦?小五,令怀这孩子,怎么骗你了。”

蔺池双自觉委屈,扑进了锺令怀怀中,闷声说道,“那小鬼分明喜欢令怀,不仅欺负我,还老是仗着自己矮,让令怀抱,一直缠着令怀,夸他好看,令怀从来就不那样抱我。”

众人:……

锺令怀:……逃过一劫

锺令怀神色依旧严峻,眉峰微蹙,手中轻轻拍背,让蔺池双不必难过,“求父皇恕罪,童言无忌,韩先生的孙子,的确夸过我好看,但那孩子只有九岁,说出的话当不得真,这般靠皮相救得性命之事,令怀着实怕给渊王府抹黑。”

得亏那孩子只有九岁,若是十九岁说出这翻话语,两人又得以救治,隋淮帝怕是要给他找个宫婆验明正身了,他还是个老处男,若是验出来还未花开,那日交上去的帕子,直接可治他欺君罔上,验出来花开了,锺令怀也讨不了好,只要有婆子动手验身,就是直接将他定在了耻辱柱上。

“小小年纪,便重色相。你又何罪之有,容貌生身父母所赐。吃饭吧,老三已经同朕告罪,验明折子上真伪花费了点时间,未曾及时派人前去接送。”隋淮帝罢了罢手,眸中深邃,深不见底,不知那话信了几分。

“是儿臣唐突,思亲急切,提前回来,让父皇与三哥困扰了。”这时候不打太极,什么时候打太极,人家三皇子的意思怕折子不真,怕皇上伤心,孝心可嘉。他锺令怀举家远赴边疆,能思亲,能是思谁,那必须是皇上,同样是孝心可嘉,以退为进。

隋淮帝余光瞥了一眼锺令怀,带有深意,这锺令怀倒是有些意思,“今天家宴,光说话成什么体统,吃饭。”

众人纷纷动筷,锺令怀将蔺池双安抚好之后,尽力吃着碗中不断高涨的菜蔬,第一次,在皇宫,锺令怀吃——撑——了,这全归功於蔺池双不停地给锺令怀布菜,失忆又加上智商逆转的蔺池双,毫无压力地顶着各路视线,给锺令怀夹菜。

羞地锺令怀那是捂着眼睛,将自己碗里的饭菜吃完。

散了家宴,这顿饭吃得各人心思不同,逆转了两三岁,这话语间的行文习惯差距太大了。

蔺池双被下了旨,让他重新在宫中学习礼仪规矩。於是可怜的蔺池双过上了,白天针灸推拿活血再加礼仪,晚上还听锺令怀讲三十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