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禾,你进来,我有事问你。”捡起了扔在地上的纸团,塞进了广袖之中。

“今日狩猎,会有什么人在,除去皇亲国戚,众大臣子女。”锺令怀其实更想问,蔺池双这次打算带多少人去。

“大概是各公子小姐的婢女与奴才了,狩猎不比其他,皇上曾下令,每位参加者,可带一名奴仆,另外还有包围郊外林场的御林军。”重禾如实说着。

“那去年怎么还掉进陷阱去了?”锺令怀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蔺池双隐藏了这么些年,重禾的实力应该也不会很简单,怎么还会中计。

“正是去年主子落入了陷阱,这今年才有了让奴仆跟随的决定。况且去年有不明的杀手混入了狩猎之中,三皇子,还因此受了伤,主子正是落入了陷阱,这才得以活命。”重禾感叹着自家主子还算聪慧,虽然在陷阱之中,饿了两天,但是丝毫暴露不了自己的真实实力。

“既然会发生刺杀,为何还要进行狩猎。”

“重禾不敢妄言。”

锺令怀大概懂了,这是皇家的面子工程,如今三国鼎立,若是因为一次上不得台面的刺杀,就坏了这百年来的规矩,怕是要被百姓和另外两国不耻。

“你找几个木匠,帮我赶出来吧,狩猎时要用。”袖子中的纸团,揉地极为荒皱,小心翼翼地将宣纸慢慢展开,“拿来以后,将纸还与我。”

“是。”重禾自桌上接过宣纸,退了出去。

宣纸画了两份,一难一易。勉强看得出是个弓箭弩的模样,锺令怀画的不是其他,而是一把连弩,与一把弩机。

他不知道画出来是对是错,一旦流传出去,便会成了战场上厮杀的利器。

蔺池双如今装傻,据他所知,手中并无兵权,这连弩与弩机怕是派不上用场,只希望明日不要发生些什么,这东西便可烂在手中。

锺令怀虽然算对了蔺池双并无兵权,却未将他是淮上王朝的人算进去,这古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这王朝的兴盛,便没有渊王府的壮大与存在。

锺令怀在现代之时,总是喜欢研究男孩子喜欢的打架与关节技,以及一些冷门的武器,所以这弩机与连弩他自然是做过的。

临行前两刻锺左右,重禾搬来了一堆未曾组装的木板过来,锺令怀看的十分惊讶,弩机简单,但连弩没有个两天还真的难,本来以为最多出来一样,现在倒好,两样都齐了。

重禾亲眼看着宣纸在自己眼前烧成了灰烬。连弩被锺令怀放在了房内的角落之中,若是一定要有一样暴露,弩机的杀伤力虽大,可弊处在於不能多发,更况且连弩组装甚难。

临行匆忙,连早膳都未来得及用,只能在马车上吃些糕点,垫垫肚子,锺令怀并不怎么喜欢吃这些干干的东西,只不过饿了之时,聊胜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