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池双丢下一句“你知道就好,”便不再理会锺令怀,努力将头扭得更过去一点,只不过那耳尖似乎更红了些。
本以为一路上都会如此过去,蔺池双突然发问,“你要怎么谢谢本王?”
耳根颜色未褪,双眼就那般直直地看着锺令怀,讨要一个交代。
“什么?”反应不及,还以为蔺池双说的是陪他一起回门的事,随口一说,“锺家已经没落,没有什么可以谢谢王爷的,王爷生来锦衣玉食,想来也不缺什么东西,多谢王爷陪我回门了。”
“谁说这个事了,本王说的是替你挨了一板子的事,你看看,到现在手臂还红着呢,本王要呼呼。”净白的手上赫然多了一条红印,破坏了肌理原本的美好,平添了一分恐怖。
抓过那条手臂,看着红肿的地方,锺令怀不知做何言语,心中百味杂陈,原来心想自己运气甚好,这么多板子下去了,还有命活着。
现下想想,皇后那般让自己跪着,怕是知道自己会遭殃,让蔺池双有时间回来救自己。
“这块玉璜,就赠与王爷,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了。”给伤口呼呼不过是心理作用罢了,锺令怀不信这一套,虽然之前他是将蔺池双从湖中救起过,但那也是因为有人借他的力将人推到了湖中。
忆起自己怀中还揣了一块上好的玉璜,将羊脂白玉所做的玉璜寄在蔺池双的腰封之上,公子本就无双,又添了一丝贵气。
这是锺蔚卿出嫁前给他的,算作陪嫁之物,本不应该轻易送人,只不过树大招风,这东西带在蔺池双身上,总是比自己身上来的安全。
更何况,蔺池双因他救人一事,已经对他有所改观,那以后在王府的日子,不至於寸步难行。
渊王只要一直痴傻下去,他锺令怀就能当一辈子的米虫。可惜锺家除了他,满门流放,注定他这一生总得有些作为。
现如今正好借个由头,送了出去。“希望王爷不要嫌弃,也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哼。母妃果真不曾骗我,长得好看的人就是会骗人,刚才还说没有送人的东西,这会又多了一块玉璜,真是羞羞脸。”话虽如此,只不过蔺池双转过身去,满脸带笑地看着那玉璜,出卖了他的好心情。
锺令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刚才的确是一时没有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这么贵重的一块玉,如今送也送了,也没有要回来的可能,这骗人的罪过,他就暂且担下了。反正怎么说,也是他锺令怀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