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挂完电话后,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关於弗兰克要来,而他要不要先亲席老师三下,让席老师冷静冷静的措施。
席乘昀还不知道弗兰克的事,他低声道:“我会让尚广去帮你谈这个合同。底本不用找了。”
“不用找了?”
“嗯。如果对方是存了心的想折腾,看见你不仅没有慌乱,甚至还上了综艺……”
白绮接声:“喔,只要我不慌乱,慌乱的就是别人啦!”
正好这时候白爸爸叮里咣啷地拉开冰柜抽屉,大声问:“吃雪糕吗?”
白绮高声应了:“吃!”
不仅吃,他还热情地把碎冰冰掰成两段,分了席老师一半。
“席老师小时候吃过吗?”
“没有。”席乘昀抓在了手里,微眯起眼说:“很冰。”
白绮点了下头,还没反应过来呢,席乘昀就把他手里的另一半也拿走了。
“我拿着,你吃。”席乘昀说。
白绮忍不住低头看了下他的手。
被冻过后的皮肤更显得颜色分明,好看。
白绮和席乘昀慢吞吞地咬完了半管碎冰冰,然后他才想起来,害,正事忘了干!弗兰克的事还没说呢!
白绮一转眼眸去看席乘昀,却发现席老师正定定地盯着他。
准确来说,是盯住了他的唇,将他舔冰、咬冰的动作都收入了眼底。
?
席老师,你不对劲。
席乘昀的目光很平静,没有多余的情绪赋予。
但这种静谧之中的凝视,反倒比过分炙热的目光还要来得有力。这让白绮会有一种,这个男人清醒又理智地向往着自己的震撼。
“我不吃了,好冰。”白绮低声说。
席乘昀点点头,就着白绮没吃完的那半根,继续吃了起来。这个顶着俊美皮相的男人,认真地吃着这种幼稚的玩意儿。
白绮看着他将底下碎裂融化了一些的冰往上挤了挤,看着他垂眸咬住了顶端。
白绮恍惚地看了看天花板。
啊。
我也不对劲。
席舅舅谈完生意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按照在国外时的习惯,他会立刻奔赴下一项行程。但今天,他特地让司机绕了个弯儿,去接了舅妈和苏美娴。
司机问:“席总去哪儿?”
“在哪里接的我,就回哪里。”
司机禁不住暗暗嘀咕,这豪门这么不走寻常路的吗?
住了一天还不算完?
就那个地方,那么破那么小……
舅妈也惊讶了一瞬。
她多看了席舅舅两眼。
不过舅妈自觉和白家相处很愉快,白绮的妈妈很会夸人,一起逛街的时候,也总能快速地选到适合她的衣服。她已经很少能从这样无意义的活动中,获得快乐了。
所以多住几天也没关系。
“走吧。”舅舅催促道。
他昨天跟着白山学做的菜,还没学成呢。
苏美娴见状,不由温柔一笑。
老话说,结婚并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有时候还代表着两个家庭的结合。虽然绮绮和席先生都是男性,但一旦结婚,也应该要认真对待。席家的好相处,出乎了她的意料,也就让她放下了心底最后的担忧。
这边三个人心情都很好。
气氛一派温馨祥和。
等车抵达居民楼下,他们一块儿缓缓爬着楼梯,还没等到门前呢,三个人的脚步就齐齐顿住了。
只见那扇老式防盗门前,有个个头不低的年轻男人,背着一个巨大的,仿佛能将一个人塞进去的包,同时鬼鬼祟祟地扒着门,一会儿看手机,一会儿看门牌,一会儿又看猫眼。
舅舅最先脸色一凌,对身后的两位女士做了个“退后”的手势。
苏美娴倒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心说这跟当初席乘昀的经纪人登门那情景,倒是有一点像的。但是吧,这家长都见了,绮绮又能上哪儿再弄个人出来呢?总不会是绮绮以前提过的那个前男友吧?
没等苏美娴想明白这人的身份呢,舅舅已经一步上前,从后面揪住了那人的领子。
“报警!”舅舅一边厉声说着,一边将对方的手牢牢压住,然后把人翻了个面儿。
这一下,那人长得什么样子,就直接面向舅妈和苏美娴展露出来了。
年纪轻。
五官端正好看。
肤白,有点狼狈和尴尬。
但年轻男人还是试图彬彬有礼地出声:“不好意思,我不是贼。”
“不像是小偷和入室抢劫的。”舅妈说。
“也不像是发传单,和提前踩点的。”苏美娴接声说完,忍不住补了一句:“有点……眼熟。”
但这种眼熟无从描述起来。
她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年轻男人。
然后他们就又听见年轻男人问:“白绮……住这里吗?”
席舅舅“哈”了一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点变化。
这会儿倒是难得想起了席乘昀是亲外甥。
“你找白绮?他结婚了。”席舅舅说。
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我知道啊。”
席舅舅揪了下他的领子,把人往墙的方向推了推:“知道你还来找?”
今天这个麻烦舅舅帮你处理了。
倒也不必谢。
下次把你老婆多借我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