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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很久没看见人,汪月从他身边经过,他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他们呢?”

“吃饭去了。”汪月随口答。

喻繁点点头,继续埋头修图。

过了一个小时,汪月准备下班,看到喻繁还在楼下坐着。

“你怎么还不回去?”她诧异道。

喻繁揉揉脖颈:“等他们回来看图。”

“他们不回来了啊。下雨天的,人家明天还结婚,怎么可能特地再跑回来一趟看图?直接邮件或者微信发给客户就行了。”

喻繁一个动作保持了很久,呆滞重复:“不回来了?”

“新娘说她婚礼结束会过来拿照片。”

“……”

喻繁在梦里演练过很多次和陈景深重逢时要说的台词,冷淡的,抱歉的,热烈的,悲伤的,没想到真正遇上了,他们却一句话都没说。

他过了好久才哑声开口:“那衣服……”

“哦,我都忘了。你们不是同学嘛,商量一下还回去不就行了。”

“我……没他微信。”

汪月给对方打了个电话,然后又折返:“问了,说是过几天新娘拿照片时顺便取。你就放店里吧。”

“……我带回去。”喻繁说,“雨打湿了,洗一下再拿回来。”

汪月点点头:“也行。”

暴雨过去,此时宁城妖风四起,阴雨绵绵。

雨点小,平时这种天气喻繁都懒得撑伞,今天却特地找工作室借了一把,单手拢着衣服闷头往公寓走。

直到深夜,喻繁才想起自己今晚缺了一顿。

他囫囵吃了几块饼干,又磕了点胃药,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宁城是湿冷,冬天不长,可一旦降温那就是冻到人骨头里去。喻繁套了件t恤出来觉得不妙,打开衣柜在外套里挑挑拣拣,最后默默转头,瞥了眼刚被他挂起来的黑色外套。

……反正也是明天才拿去干洗店。

外套被海风吹了大半天,上面的薄荷味道已经很淡了。喻繁曲腿坐在沙发上,把鼻子闷在衣服里修今天的图。

把其他人都修完,他鼠标挪到陈景深脸上,停了好久都没动。

早知道今天说一句话了。

说什么都行,例如好久不见,例如过得怎么样,例如你是不是交新男朋友了,例如你什么时候为他出的柜……

想一句胃就抗议地抽一下,喻繁舔舔唇,很想去楼下买烟。

说来奇怪,陈景深让他戒烟,但每次看到陈景深他就想抽。喻繁躺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发觉他可能不是犯烟瘾,是犯陈景深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