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深的呼吸打在喻繁唇边,喻繁头脑发麻,半只脚踩在悬崖。
“……陈景深。”良久,喻繁开口。
陈景深垂眼睨他,懒懒地嗯一声。
“你嘴巴还是抆点药吧。”
“……”
喻繁身子后退,从抽屉拿出那管药膏扔给陈景深,含糊道:“去厕所抆,那有镜子。我……抽支烟。”
陈景深拿着药膏去了厕所,喻繁坐在阳台上,生怕被谁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盘腿背对着房间抽烟,姿势滑稽。
他额头抵在防盗栏上用力撞了两下,脸和耳朵烫到能蒸鸡蛋,心脏疯跳,连呼吸都不太顺畅。
完他妈的蛋。
这他妈什么情况,他今晚又没喝酒又没打架,为什么还是他妈的不对劲??
他……为什么这么想亲陈景深。
第50章
端午假放完正好是周一,学校操场大清早就站满了学生,准备举行升旗仪式。
王潞安站在高二七班的队列尾巴,困得直打哈欠。
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王潞安掏手机的动作一顿,没精打采地回头:“我还以为你又不来升……我草??”
“你声音再大点。”感觉到其他人朝他们这边看过来,喻繁走到队伍最末尾站定,懒洋洋地说,“争取让校领导都听见。”
“不是……”王潞安看着他脸上的创可贴和淤青,震惊道,“隔壁学校的堵你了?!”
“没,跟别人打的。”
“谁?那人在哪?”
“不知道。”喻繁双手揣兜,“可能在哪家医院吧。”
“……”
王潞安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喻繁,换作是他自己受了这样的伤,他肯定要哭着回家跟他爸妈告状,再在家里名正言顺的休养十天半个月。
但从高一到现在,不论多严重的事情,他从来没听喻繁喊过痛或是抱怨。喻繁都是沉默、暴戾的反抗,用自己的方式为自己出气。
他总觉得喻繁身上有种大多数同龄人没有的坚韧和无畏。
“一会儿访琴看到了怎么办?”王潞安问。
“已经看到了。”
“你怎么跟她说的?”
“被车撞的。”
“……”
王潞安大概能猜到访琴当时的脸色。他表情复杂,忍不住在喻繁身上巡视了一遍,其实不只是脸,夏季校服露出的两截手臂上也都是青紫,喻繁皮肤白,这么看起来有点吓人。
“你去过医院没?没骨折……”
“王潞安。”
话说到一半忽然被打断,王潞安愣了一下:“啊。”
“你看着我,别说话。”喻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