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2)

第57章 要跟我比谁疯的更厉害?比这个我怕过谁?

郁赦走到桌前,用手指在茶水避开的笔划上抹了下,捻了捻……滑腻腻的,是一层薄薄的蜡。

水不沾蜡,泼到桌上时自然会避开。

狐鸣篝火,鱼腹藏书。

身为同窗,都是在史老太傅手下读过数年书的人,郁赦还比钟宛多读了几年,谁比谁傻?郁赦就算课业上比钟宛差了些,也不至於连《史记》都没背过。

而且!

郁赦将手心的那张皱巴巴的纸抻开——故弄玄虚的用篆体写这几个字就罢了,这显然是钟宛写后冯管家誊抄的,照着葫芦画瓢,还描错了两个笔划!

若真是天相,还能有白字的?!

郁赦被钟宛气的耳鸣,昨晚他一夜没睡,整夜都在忧虑自己病情又加重了,设想了许多情况,连托孤的事都考虑到了,万万没料到……

郁赦晕头转向的去补眠,另一边,冯管家赶着去同钟宛报信,先欣喜大事已成,又忍不住嗔怪钟宛:“我就说只在桌上涂点儿蜡就行了,你非要弄那死鱼,血淋淋的……吓得世子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你之前还说万无一失,还说你若是个女子入宫为妃必然斗的其他妃嫔裤子都穿不起,你……你这也没多厉害啊。”

钟宛苦着脸拿着《史记》,“你家这什么规矩?我都多大了?犯了错不是罚打手心就是罚抄写?当我三岁呢?他就不能用点符合我们这个年纪这个身份的手段罚罚我?”

冯管家没听懂,呆了下,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符合你年纪的手段?”

钟宛幽怨的瞥了老管家一眼,没答话。

什么叫符合年纪都不懂?

郁赦若真的生气,就该冲过来扒了自己把自己绑在床上这样那样,然后再罚自己三天不许穿衣服被迫在这屋子里任他施为,过后再罚自己半月不许穿亵裤,再府里各处随时随地都能被他调戏……

钟宛闹心的叹口气,郁赦那些话本大概都是白看了……

“少爷?钟少爷?”冯管家用手在钟宛面前晃了下,“怎么了?”

“没,一辈子才能有一次的事,是我不该肖想太早。”钟宛的耳朵微微红了些,他收起心中旖念,把《史记》放到一边,端起药碗来喝了下去,“行了,结果是好的,总归不会赶我走就行了。”

冯管家点头:“是……唉,少爷,这碗底还有点,喝干净了。”

冯管家盯着钟宛将药汤喝尽后起身,“罚抄书虽不着急,但少爷要是有精神了,不妨先写着,免得让世子觉得你认罪的态度不好……我先去了。”

冯管家去忙自己的事了,钟宛苦哈哈的开始抄书。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半月过去了。

林思中间偷偷来过一次,同钟宛说了,郁赦已知道了汤钦的事,钟宛放下心来。

钟宛将《史记》抄了十遍,《心经》也抄了十遍,病还未好利索。

钟宛风寒已经快好了,但太医说要缓慢调治,让钟宛自己养出抵御风邪的底子,并不急於给他用药,自他不再发热后药下的更轻了,每日还让钟宛吃一种看不出成色的药丸,钟宛不明所以的把药吞了,问道:“这是什么?不像药……有点甜,还有点香气。”

太医笑笑,没解释,只道:“这药丸隔日吃一次,吃上个三五年……”

钟宛呛了下:“我就染了个风寒,要治三五年?!”

太医忙道:“少爷别多心,这是补药,药方子世子看过的,药丸世子也让人查过,绝无问题,是治……治体弱的,少爷吃了就是。”

钟宛将信将疑,道,“那劳烦太医让我看看药方?”

太医一笑:“祖传药方,恕我不能给少爷看了。”

钟宛心道胡说,你们常年给贵人们看病,哪次敢昧着药方?这是生怕不被猜忌吗?

钟宛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数月前郁赦曾神叨叨的说,要召集千名道士同时做法,祈祷上天让自己怀上个孩子……

钟宛冲疑道:“这该不是……”

钟宛不太好意思说,在太医耳畔小声问了一句。

太医身子一僵,艰难道:“少爷多心了。”

钟宛笑笑:“逗您的,我吃就是。”

太医又留下了十丸药,躬身退下了,自去同郁赦交差。

“吃了?”郁赦书案上摞着高高的两遝公文,头也不抬,“有效吗?”

太医低声道:“钟少爷这些天每日按时吃药,只是要有效……怕是先不能,药丸里多是补药,且药性温和,须得天长地久的吃下去才能看出些成效来。”

郁赦点头,“他没起疑心吧?”

太医顿了下,低声道:“钟少爷方才问我,这是不是保胎药。”

郁赦手中的笔一滑,在文书上画出一道墨蹟来。

太医困惑的看了郁赦一眼,想着外界传的郁小王爷性情古怪的事,慎重道:“世子,恕我直言,男子是不能……”

“别说了。”郁赦把文书丢在一边,重新拿了个空白的来,摆摆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