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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舫凝视了他半晌,接过了他手里的窗帘,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理性评估道:“你出去之后可能需要让虞律带你去接受一下心理治疗。这样总是想着死可不好。”

陈夙峰:“……”

李银航:“……”

他们虽然都没敢说话,但一致认为江舫才是最需要心理治疗的那个。

处理陈夙峰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江舫用窗帘绞杀了他,并将他温热的身体横抱着放倒在地,用窗帘仔细地覆盖了他的躯体。

确保他已经成功断气后,江舫将目光投向了李银航。

李银航:“……”

她的后背紧紧贴靠着厢壁,冷汗盈额地同他讨价还价:“舫哥,我们的交情不坏吧。……我可以选择怎么死吗?”

江舫绅士道:“好的。我尊重女孩子的选择。”

李银航:“……”我谢谢你。

她踩着柔软的座垫,站在了源源不断向内涌入雾气的、碎裂了一大片的车窗玻璃前。

她看向窗外,有种如临深渊的错觉。

深呼吸几记后,她回过头来:“舫哥,你能过来一下吗?”

江舫依言靠近,并认为李银航或许是对自己下不了手。

这种心情可以理解。

元明清已经留下了足够惨烈的迹象了,他不介意让李银航死得更干净无痛一些。

当他走到李银航身前时,她的丸子头被风拆开了几缕,拂过她的眼睛。

但她下手是出乎意料的精确。

——李银航单手一挥,用掌心里藏着的刀片,割开了江舫的颈动脉。

她苍白着脸,促狭地对江舫微笑道:“这样……是不是就更像我们在打架了?”

江舫愕然了一瞬,捂着喷血的颈部,眨一眨眼睛,嘉许地笑了。

谢谢。

考虑得很周到。

也替他省了事了。

完成了这小小报复的李银航,面朝着江舫,反手扶住了断裂的车窗玻璃茬口,在车窗边缘留下了一个鲜红的血手印。

她身体后倒,把自己抛到了风里。

刹那间,她就消匿无踪了。

从江舫颈间一突一突喷溅出的鲜血,染红了覆盖着陈夙峰身体的窗帘。

江舫眼前的世界变得一明一暗,像是接触不良的灯泡。

呼吸的声音被放大到了无穷大。

每一次吸入的氧气,都有大半从颈部的创口流失了。

肺部的机能很快罢工。

紧接着是其他脏器。

江舫倒是无所谓,他按着断裂开的动脉一段,慢慢踱步到最后一节车厢,一路踩着自己流下的鲜血,任红意濡湿了他银白的发尾。

他贴着车厢坐下,把脑袋后仰,对着空气中的某某微笑:“久等了,我来找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