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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舫一步迈近南舟。

银色的阴影带着股刀锋的锐气,迎面切下。

他微微低头,俯视南舟怀里昏迷的访客,声线压得既轻又柔:“……那杀了他。就现在。”

……访客现在不能说话,不然肯定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即使数十步开外的班杭,听了他的话,也是骤然一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南舟看了那毫无反抗能力的访客一眼,没有动弹。

江舫袖口一动,一把刀口狭长轻薄的细刃从他袖口滑出。

从细刃初现,到寒光平挥至访客的咽喉,用时不到半秒。

南舟一把捂住他的喉口位置,往后急退半步,堪堪闪过了刀锋。

这一击的落空,江舫显然早有预料。

他将短刀挽了个漂亮的刀花,放回了储物槽,平淡道:“这就是我的理由。”

南舟沉默。

他明白江舫的意思了。

“我承认,你比我更懂得怎么杀人。”

收起刀锋后,江舫还是用那双温和可亲的笑眼温柔注视着南舟:“可我更了解你。那边就算被诅咒侵染,多数人恐怕也是和那个执事一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那名坠崖执事,论身份已经算是公爵的贴身人,可根据他在生死关头时的表现可知,关於那诅咒的真相,他仍是不完全知晓。

也就是说,西岸的大多数人,极有可能只是忠於公爵、对诅咒一事一无所知的无辜打工人。

因为完全不明确对岸“诅咒”的内容,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传染源,面对任何突发情况,都绝不容许任何留情。

极端时刻,他们甚至要主动出击,遏制“诅咒”进行人传人的侵染。

南舟在主动杀人这方面,确实是决心不足。

然而,南舟还是不肯放弃:“我可以试一试。”

江舫笑问:“他们如果不杀你,把你当做东岸的客人,对你温柔礼貌,你会舍得杀他们?”

南舟答:“我会打晕他们。”

江舫:“我会一击毙命。那边少一个人,这边就少一分麻烦。”

说着,他用刚才挥刀的手温柔地捏一捏南舟的肩膀,春风化雨,体贴入微:“你不要担心我,我会尽力给我们减少压力的。”

南舟抿嘴:“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西岸。”

他只可能把江舫带去西岸,不能在桥边等他。

俊良、海凝、班杭,都还需要他。

把江舫带到西岸,就意味着他必须要孤军奋战了。

听他这样说,江舫的语调忽然出现了明显的低落:“……那你就放心把我一个人留下?”

江舫说完便偏过了脸去,用玩笑的腔调继续道:“你总该让我提前适应一下一个人探路的感觉吧。”

南舟眨眨眼,不知道江舫为什么又将话题扯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