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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舟向来不怎么笑,只是把目光从旁边笔直燃烧着的蜡烛上撤下,低头看着江舫。

南舟用商量的语气轻声问:“你这样,是要我亲你吗?”

江舫的神情稍稍一凝,看样子想跑。

南舟主动凑上去,用嘴唇碰一碰他的脸颊,不给他这个机会。

江舫被他亲了一下,心尖微动,嘴角也跟着翘了起来:“南老师,下次可以先商量一下吗?”让他起码有个反应的时间。

“为什么你要蹭我可以,我亲你就需要商量?”

南舟非常理直气壮:“你过来了,我就是想亲。”

南舟面上不显,对感情也是懵懵懂懂,不大懂得好坏,心里却很清楚他这位朋友的性格。

江舫需要一段关系中掌握绝对的主动权,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都要牢牢捏在他自己手里不可。

一旦失去主动,他就无所适从,想要躲避。

这是坏习惯,需要纠正。

南舟就是要打乱他的节奏。

他认为,朋友之间应该享有这点为所欲为的特权。

李银航:“……”

她看着距离他们只有咫尺之遥的六臂神,叹了一口气。

什么叫当面渎神啊。

邵明哲恰在这时候赶回来了。

他径直往前排来了,微微有些气喘。

他借着光,就看到南舟和江舫两个人亲亲热热说话的样子,还没喘匀的气一口呛到了嗓子眼里,捂着嘴小声呛咳起来。

李银航当局外人已经当出了自觉性,甚至有心思关注了一下邵明哲进帐篷的时间。

六点五十九。

好在没有超时。

见本来打算在第二排落座的邵明哲站在他们身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李银航发挥了一下好心肠,回头提醒道:“快点坐下吧,要……”

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他的掌心。

那里正捏着一个钱包,钱包上带血。

明显不大可能属於邵明哲。

李银航的善心有限,不再和他搭话,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

他口罩下的嘴动了动,似是想要解释,但还是闭上了嘴。

“在泰兰德,7是煞数,代表苦海无边。而降头这种事情,最要聚煞气。”

江舫轻声给南舟解答为什么蒲团要设为7列,而南舟捏着身下蒲团的经纬,依旧在盯着旁边的蜡烛看。

就在这时,七点的锺声在帐篷外敲响。

一身麻布长袍、面色庄严的降头师鬼魅似的飘了进来。

准时上锺。

他个子很小,也就一米四刚出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