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舫平静地将苹果、砂糖和面粉揉成光滑的面团:“我要把他放在仓库里,带他离开。”
……仓库?
宋海凝反应了一下,马上get了他的思路:“这样,他就是我们的队友了?”
“驯服它,让boss给咱们打工?”耳钉男人眼睛一亮,又压不住自己的话痨属性了,“老大,牛逼啊。”
江舫眉眼低垂,不置可否。
宋海凝还是有些不安:“仓库里能存放活物吗?万一把他放进去,出了什么事情……”
江舫不想把自己曾经把南极星带进来的事情讲给他们听,也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对南舟那一点特殊的偏心。
坦诚以待,除了影响队伍的稳定性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好处。
江舫说:“不确定。”
他抬起眼睛,环视众人:“但是,就算他死了,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过关方式。我们会有什么损失吗?”
江舫顿了顿,又说:“……如果他活着出去了,你们都对他好一点。”
“这是当然的啊。”
耳钉男夸张地做了一个扭脖子的动作:“小怪物。凶着呢。”
在江舫笃定的语气和耳钉男的俏皮话的双重安抚下,队员顿时觉得前路有望,神情渐渐松弛下来。
他们在公寓里或站或坐,耳钉男甚至大着胆子,在屋内展开了探索。
他摸入了南舟的房间,翻找片刻,拿出了南舟的绘画日记。
翻过两页后,他站在楼梯上,对江舫扬了扬,感叹道:“老大,它可真像一个人啊。你看,它还会——”
江舫放下了手里已经成型的馅饼。
因为他眼珠颜色偏淡,所以当他不含什么情绪地看向别人时,会给人一种结冰的错觉。
“是,他不是人。”
“所以,如果他因为你偷看日记的愚蠢行为杀了你,我为了其他人的安全考虑,不会救你。”
耳钉男噤若寒蝉,忙一溜烟抱着日记,逃回了南舟房间,乖乖放回原位。
南舟挑了两个好看的苹果,又捉回了意图偷走他苹果的南极星,才冲冲从苹果树上跳了下来。
他从外打开了厨房上下推拉式的窗户,把两只嫣红的苹果放在了江舫手边。
随后,他抱着双臂趴在窗边,认真观摩江舫做馅饼的每一个动作。
江舫看着他筛落了斑斑光芒的中长发,和他低低一下下眨着、镀满金色的睫毛,微愣了神。
心血如潮上涌。
那是支撑着他少年时期关於朋友的一切幻想的幻象。
是他的太阳,星河,是陪着他一起和生活风车搏斗的朋友堂吉诃德。
是寄托了他孤独感和归属感的一个梦想。
现在,他就在他眼前,一抬手就能触摸到的距离。
江舫早以为自己的心跳不会加速了。
在他恍神间,忽然听到南舟好奇发问:“你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