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那榕树是整个消失了。
连同深埋於地底的根系一起消失了。
……
由於信息出现差异,两人先去深坑看了眼。
地点方位确实是之前榕树所在的院落内,除了围墙缺失了一半,比较醒目的就是地上的坑了。
粗看是半圆的巨坑深达几米,站得近了,能看到半圆周围不规则的长条形……齿痕?
祁竹月不知不觉地向下伸出头,在摔下的边缘试探,最后被夏成荫拉住胳膊。
“看到了什么?”
夏成荫熟知自己同伴经常看到常人看不见的画面,这会儿人迷迷糊糊地往前栽,估计就是着了道。
被拉回的黑发女生神色迷蒙,过了几分锺,瞳孔逐渐有了焦距。
祁竹月小声道了声谢,她捂住了脸,把脸蒙在掌心的黑暗中。
“我看到了一片白。”
“长着很多眼球的白色云朵一样的东西把整棵榕树给吞噬掉了。”
“一点点……全部……所有的都被残食了。”
黑发女生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夏成荫以为她讲完了,几秒后她的声音重新响起:“我觉得刚刚看到的有些眼熟。”
因为有些熟悉的既视感,在继续往后山走的路上,祁竹月一直在想她哪里看过那场景。
过去的记忆,近来的所见所闻,她细细翻找,一无所获。
黑发女生有点抓狂了,感觉就差一步了,脑海中却始终蒙着一层纱,就是找不到答案。
夏成荫既建议对方找答案又不建议,一方面他是想知道在哪里看过,另一方面是怕他同伴脑子掉没了。
祁竹月:“还好吧,脑子再长就好了,希望回去顾队批我假让我去疗养院休息……啊啊啊啊,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把头发揉得一团乱都没有得到解答,反而是后山先到了。
寺庙里的道路也变得坑洼不平,大多是被建筑物的碎块赌的,那些很容易被夏成荫搬开。
五层塔的塔……塔顶被掀了,像是被人硬生生用手撕开那般,从二层左右的位置拦腰弯折,趿拉着倒向一侧。
“还挺壮观的,从造型来讲。”祁竹月评价道,“原来这是个五层的塔,吃斋饭的厅就在里面。”
停了一下,祁竹月小声说:“那个饭应该也有问题,不过塔都毁成这样了,应该找不到线索了吧?”
“也不一定。”夏成荫接话道,“不过在此之前,有个比较重要的问题。”
寸头警员站在高得陡峭的崖壁边缘,面对着已然断裂的山间台阶。
夏成荫问道:“你能自己下去吗?”
祁竹月干巴巴地答:“……显然不能,夏前辈我体能勉勉强强及格。”
意料之中的答案,夏成荫想到。
这附近也没人,本地同事还在前面搬运昏厥不醒的僧人们。
也没有绳索之类的,现搓太麻烦了。
有那么一点点绅士精神的意识但绝对不多的寸头警员只说了一句“得罪了”,接着便把身旁的女性提了起来——像提麻袋那样。
祁竹月无力地捂住了脸,很快她换作捂住嘴。
夏成荫下悬崖的方式也简单粗暴,从高空下跳,五指抠住崖壁将半只手卡进去,接着重复上述步骤。
常人做这个举动手掌早就鲜血淋漓,但夏成荫落到下方平台时抽出手,山壁留下数个孔洞,而他的手毫发无损,只是沾上了点石屑。
“好了。”寸头警员咬着烟,把同伴放下来,“先去哪边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