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邪神雕像一被呼唤出来,传教士顿时就不敢说话了,因为第九祭司的代号就是雕刻家。
她像是张幼红的山寨版,可以短暂地通过雕像再现厉鬼的恐怖能力,并且持续时间更长,只要雕像没有被毁坏就可以反覆使用,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张幼红的木偶人还要变态。
当然,她的灵异力量远远不如对方,七老级别的厉鬼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雕刻的,可饶是如此,也有着何银儿在总部队长当中的战略定位,是要优先保护的对象。
身后的轮椅,拘束服乃至头顶的电击器,都是防护型的灵异物品,雕刻家真正能造成杀伤的能力就只有一种,就是厉鬼雕像。
一尊雕像被抛出来,传教士顿时就不敢乱动了,这只雕像对应厉鬼的恐怖程度他再清楚不过,是上个月五位国王联手才勉强关押,送给那位大人的供品之一。
国王和祭司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大到一个还受着伤的第九祭司,都能轻易压制自己,这一刻,传教士真的有股无力回天的屈辱。
而看到这个一直和自己针锋相对的家伙彻底屈服,绅士则是满意地笑了起来:“那么,就如同第九祭司大人所说,追杀张隼也好,方舟计划也好,都交给我来处理吧。”
……
很快,昂首挺胸,志得意满的绅士就带着国王们离去了,只是画家却留在此处,看他的表情很是淡然,似乎不像其他国王那样对祭司有所敬畏。
片刻后,两人来到一处高楼顶端,一站一坐,同时欣赏着夕阳的余晖。
半晌,雕刻家才淡淡开口:“编织者死了。”
“嗯?”画家略带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给她雕刻的轮椅碎掉了。”雕刻家的表情无悲无喜,谁也看不出她心中的想法。
“那还真是可惜。”画家叹了口气,“本来如果好生引导,就算是她也未必会走到这一步。”
“你一直想把她从门后拉出来吧,你好像一直在违抗主人的命令。”雕刻家望着夕阳,缓缓开口。
“是的,我一直在,因为曾经也有人对我这么做。”画家没有否认,夕阳之下他的影子映照出来的,并非是如同身体一般的成年人,而是孩童大小的轮廓。
“主人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吧。”
“是的,他知道。”
“但他却没有惩罚你?”
“很多时候,他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甚至都搞不清自己是谁,不过这些应该对你无所谓吧。”
画家看了她一眼:“谁能让你尽情雕刻,完善艺术,谁就是你的主人。”
雕刻家沉默片刻,转移了话题:“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的艺术停滞不前了。”
“帮助什么?”画家的表情,明摆着是知道的。
“我无法雕刻出那两个老人,无论是一身泥土的老人,还是用毒药让我受伤的老人。”
雕刻家的表情第一次露出挣扎和痛苦,对於她这样的艺术家来说,无法完成这两件至高的杰作,远比身上的深痕更让人绝望。
“你想让我怎么帮忙,把他们两个画出来吗?”画家的表情有些难以捉摸,“我是可以画出来他们,但那毫无意义,因为我画出来的东西,并不具备灵异,就只是我单纯的,个人的创作而已。”
“想要让我用灵异的力量画出那两个人……我做不到,或许也只有他们的同伴,一个制作木偶的家伙才能做的,但老实说我觉得她和艺术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
真正能让雕刻家更进一步的方式,他知道,就是学编织者那样,强行拚接更多的厉鬼提升自己的恐怖程度。
但结局也是显而易见的,必然会死於厉鬼复苏。
所以,画家不想告诉她这一点,因为两个人是……朋友?
画家觉得不算,哪有朋友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的,他倒是知道少女的名字,叫做伽拉提亚,但少女却不知道,他的本名叫做范郁。
“大概算是一个艺术创作者,对於另一个艺术创作者的欣赏和怜惜吧。”
画家摇了摇头,突然露出笑容:“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灵感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些新画作,要来欣赏下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