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是这样吗?”我问。
“到了我爹他们这一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兴起了一股子斗蛊的风潮。”达妮叹了口气,道:“从那时候开始,大家养蛊除了照看牲口之外,还用来斗蛊。因为斗蛊的需要,养的蛊虫是越来越阴毒。之前大家养蛊都会避免其伤到人,现在则不同了,跟谁要是有点儿过节,就悄悄放蛊去使阴招。依照咱们寨子里的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养蛊是为了守护乌东苗寨,绝不能用来害寨子里的人,如今这话,已经成耳边风了。”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达妮脸上流露出来的,是一脸痛心的表情。从之前跟达妮的接触来看,她是个善良的姑娘。要不然,她怎么可能把绿丫头这种冷血动物养得那么可爱呢?
因为要抓鬼,我和达妮都没睡觉,而是灭了灯,坐在屋子里等着那东西上门。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传来了“嘎吱”一声。这是开门的声音,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我赶紧拿起了打鬼杖,去了堂屋,隐约看到了一个影子。那影子像是个人,但有些恍惚,看不太清。
“大胆孽障,谁叫你来此捣乱的,还不速速退去!”我对着那影子断喝了一声。
易八跟我讲过,鬼这玩意儿,要是能劝走尽量用劝,实在是不听招呼,再对其来硬的。不管是做什么事,都得讲究个先礼后兵嘛!
那影子似乎有点儿不给我面子啊?也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这一声断喝气势不够,还是怎么的,那家伙非但没有退走,居然还朝着我这边飘了过来。
看来不给那家伙一点儿颜色瞧瞧,其是不知道我的厉害的。我将手腕一抖,反手就是一下,给那东西敲了过去。
打鬼杖可是法器,只要是打到了鬼身上,不管是用的什么姿势,那都是能对其造成伤害的。我仿佛听到了一声惨叫,然后那影子就消散开了。
该不会这就是易八说的魂飞魄散吧?我才来了一下,就把其给灭了,那家伙是不是太弱了一点儿啊?
“那东西呢?”达妮走了出来,问我。
“魂飞魄散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来捣乱了。”我道。
“谢谢你了。”达妮道。
达妮把客房收拾了出来,让我在里面休息。接下来的后半夜,没发生什么情况。次日,在简单地吃过早饭之后,达妮收拾了一下,便跟着我一起向渝都出发了。
赶了一天的路,晚上八点,破面包终於是开回了古泉老街。
我打开了一八阁的大门,店子里并没有腥味,达妮帮我检查了一圈,说店子里应该是没有蛇的。
就在这时候,绿丫头突然把小脑袋昂了起来,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异常似的。
“有蛊虫。”达妮看向了绿丫头,说:“它的判断从未出过错,应该是有厉害的蛊物来了。”
“哟!回来了啊?”蛊物我没看到,人倒是来了一位。来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那找我麻烦的洪克堂。
“你这速度倒是够快的啊!我前脚刚到,屁股都还没坐热呢,你后脚就来找麻烦了。”我冷冷地瞪了洪克堂一眼,道:“我不会主动跟任何人结仇,但谁要是跑来找我麻烦,我也是不会怵的。”
“害死我黑蜈蚣那蛊蛇是你的?”洪克堂直接就把我给无视了,他直接对着达妮问了这么一句。
“你是要跟我斗蛊吗?”达妮问。
“几十年来,我们洪家斗蛊就没有输过。那黑蜈蚣虽是我的本命蛊,但却只是个半成品,其就算是输给了你那蛊蛇,也不能证明是我输给了你。”洪克堂弯弯绕地说了半天,不就是想说他输得有些不服吗?
“这好办,你把你最厉害的蛊虫拿出来,咱们再斗一场。”达妮是个爽快的姑娘,不像洪克堂那样有那么多的废话。
“今日你刚到这里,等你休息好了,三日之后,我再来找你斗蛊。要不然就算是赢了你,你也会不服的。”
洪克堂这话说得有意思啊?按照他以前的风格,不都是直接出手吗?这一次,他竟主动给了我们三天的准备时间。
“行!”达妮点了下头,答应了洪克堂。
“那就三日后再见。”洪克堂转身出门去了。
他一走,原本是昂着脑袋的绿丫头,立马就将脑袋耷拉了下来,懒洋洋地在那里睡起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