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覆於火,必祸及於人。」过了一会儿,瞎子又说,「小过为大坎,坎为水,小水犹大水,艮为少男,而处其下,必溺於坎中之水,未济下坎上离,坎水离火各不相容。坎为次男,离为次女,皆不得其位。离火生於木,坎水生於金,今不得其位,反受所生之害,故而次男丧於金,次女亡於木……」
赵少忠木然站立在树下,瞎子的话在他的耳边久久回荡着。在愈来愈暗的光线下,镇上的房舍中已经沁出了一片片油灯的光亮。
「长男日后如何?」赵少忠轻声地问了一句,立刻感到有些后悔。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瞎子说,「未来的一些事眼下还是不说为好。」
瞎子说完,从木椅上站了起来,他俯身拎起脚下的那只箧箱,慢慢朝前走了几步,又像是想起了一件什么事,他转过身来。
「午后的时候,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他说。
「我将门口的那棵白果树锯倒了。」赵少忠说,「它的确和你说的一模一样,里面钻满了老鼠。」
瞎子的身影在树下急剧颤栗了一下,脸色陡然间阴沉了下来。
「你其实不该将它锯倒。」过了半晌,瞎子说道。
赵少忠不安地环顾着四周,没有吱声。
「那棵大树虽已枯死,朽伏之日尚早,现在它既然已被你锯倒……」瞎子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掐指算来,令郎大限已近。」
「什么时候?」
「不过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