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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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比特驾车前往南天顶市的演讲堂,车子里挤着他太太、威珞娜、泰德和保罗·李尔斯林夫妇。演讲堂位於一家熟食铺上层,这条街嘈杂着电车的隆隆声,空气中飘浮着洋葱和汽油和炸鱼味。他们都察觉到人们对巴比特怀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敬意,包括巴比特自己。

「一个晚上连赶三场,对三批群众演讲,真不知你是如何撑下去的。但愿我有你那般的精力。」保罗说;泰德朝威珞娜叹说,「老爸真懂得怎样哄骗这些粗鲁的人!」

穿着黑色织缎衬衫的男人,在通往演讲厅的楼梯间徘徊,他们刚洗过脸,眼下却仍带点污渍。巴比特一群人礼貌地,侧身穿过他们,进入粉刷干净的房间。厅前讲台上,摆张大红华贵的王座,和淡蓝色松木的讲坛,这地方是供一些大师和无数社团的权威人士在夜晚使用的。演讲厅挤满了人。当巴比特穿过后边一大堆站着的人群,他听到极响亮的赞美声:「那就是他!」主席在喧扰中迅速走下中间走道,以感人的声调迎说:「演讲人:一切就绪了,先生!啊——让我们瞧瞧——讲题是什么,先生?」

然后,巴比特口若悬河了:

「第十六区的女士先生们,今晚有位先生不能和我们在这儿共聚,那是一位在政治界最坚毅能干的人——他就是我们的领导者,可敬的路卡斯·柏拉特先生,天顶市最佳市长人选。因为他无法出席,我相信你们容许我以朋友、邻居和同你们一样以天顶市为荣,共享她的惠泽的市民的身份,跟各位谈谈。我很公正、坦白而诚挚地告诉各位,一般商业界人士对这个选举有怎样的看法——即使他们今天时来运转坐起办公室,但他们都在穷困和劳力的生活环境中长大,绝不会忘记那种困苦的滋味。早上五点半起床,僵硬的手拿着油腻的便当袋到达工厂,七点正工厂鸣笛了,除非老板比我们早十分钟溜入,提早鸣笛(笑声)。昔尼克-东尼故意忽略这选举中最基本的问题,散播不实在的谬论——」

有些工人发出嘲笑的声音——偏激的年轻工人,大部分是外国人、犹太人、瑞典人、爱尔兰人,和意大利人——然则,年纪大些的工人,那些有耐心、苍白伛偻的木匠和机工则向他欢呼;当他谈及林肯的轶事,他们的眼睛都泛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