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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激进律师昔尼克·东尼,和组织学家科特·亚威齐博士在东尼的书房谈话(这位博士发表有关镭射线下上皮细胞坏死的研究报告,使他在天顶市出了名,同时他的名气还远扬至慕尼黑、布拉格和罗马)。
「天顶市是一个拥有庞人潜力的城市——庞大的建筑物、庞大的机械、庞大的运输工具……」东尼沉思着。
「我讨厌你的城市。所有的美都标准化了,没有生命。这种城市像个庞大的火车站——所有的人拿着车票,往最好的坟墓钻!」亚威齐博士沉静地说。
东尼吃一惊。「如果真是这样,我早上吊啦!科特,你老是不断发这‘标准化’的牢骚,烦死我了。你不想想,其他哪个国家不‘标准化’?有哪地方比英格兰更标准化了的?每一个过得去的人家在同样的午茶时间吃同样的松饼,每一位退职将军到同样有着方塔的灰色石砌教堂作同样的晚祷,还有,每一位穿苏格兰粗呢服的打高尔夫的大贼头朝其他兴旺成功的笨蛋说‘你也在这儿!’可是,我喜爱英格兰。再说,这标准化——可瞧瞧人家法国的人行道咖啡座,以及意大利的调情技巧!
「再说,标准化是相当不错的事。当我买一个英格索牌子的表或福特牌车子,我是用较少的钱买到较好的工具啦,我很明白我会有什么收获,它替我节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供个人利用。再说——我记得有一回在伦敦,我看见一张美国城郊的图片,是个牙膏广告,底衬是‘星期六晚报’——雪皑皑的两排榆树的街道,鲜新的房屋,乔治家的模样就是其一了,或者是低斜的屋顶和——那种你可以在天顶市这儿发现的街道,比方说,花岗住宅区。旷地,树林,草皮。而我竟怀起乡愁来啦!世界上没有别的国家有这般令人愉悦的房子了。我不在乎它们是否是标准化了的。棒极了的标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