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接到年轻勃拉司福的一封信,」卡德开门见山地说:「我想,你见过他了吧?」
「你想错了。」律师说。
「啊!」卡德有点不知所措了。
詹姆微笑地摸着下巴。
「他给过我一个电话。」他说。
「你能告诉我们,你们谈些什么吗?」
「没有什么。他为了我写给他的一封信,向我道谢──其实,我是请他担任一件工作。他提醒了我,在曼彻斯特告诉过他的一些事情,关於那份诱拐杜本丝小姐离去的假电报。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他说是的──他在侯秀缪先生的房间抽屉里,发现了一张照片。」他歇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我问他,这张照片有没有加州一个摄影师的名字和地址。他回答说:先生,你说对了,有的。然后他接着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那是一个法国女孩子,名叫安娜德的原始照片,就是那个救过他性命的人。」
「什么?」
「完全是这样。我有点好奇的问他,他把这张照片怎样了。他说把它仍放回在原来的地方。」他再歇了一下。「你知道,这好极了──真是好极了。那个年轻人,能用他的脑筋。我便祝贺他。这发现真是天意。当然,从曼彻斯特的那个女孩子,被证明是个冒牌货这时候起,一切事情便全改观了。年轻的勃拉司福先生,用不到我告诉他,他自己就明白了。不过,他觉得,对杜本丝的这件事,他无法相信他的判断。她还活着吗?我对他说,照证据上看,这件事是不用说的了。这又使我们回到这份电报上了。」
「噢?」
「我劝他,请他弄一份原始电报的副本,我认为,那份电报可能是杜本丝小姐丢在地上后,某些字被涂改过了,目的是使去找寻的人,找错了路。」
卡德在点头。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大声念了出来:「即来肯脱,格特屋,阿斯德莱.白尼奥。事情大有进展──汤美。」
「简单极了。」詹姆说:「非常有创造力。只须改掉几个字,就行了。他们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忽略了哪一个重要的线索呢?」
「那个开门小童说的话,他说杜本丝小姐坐车到却宁.克鲁司去了。他们却认为他一定说错了。」
「那么现在这个年轻的勃拉司福呢?」
「在肯脱的格特屋,除非我弄错了。」
卡德好奇地望着他。
「我有点奇怪,你没有在那里,皮尔.艾奇顿?」
「唉,我在忙着一件案子。」
「我想你是来渡假的。」
「啊,我还没有做简略解释,也许说我在为一件案子做准备更恰当些。那个美国佬说到我一些什么吗?」
「我想没有。找出他是什么人,不是很要紧吗?」
「哦,我知道他是谁了。」詹姆胸有成竹的说:「但我还不能证实……不过我知道了。」
另两人没再问什么。他们有种直觉──这不过是白花精神。
「可是,使我不明白的是,」首相突然说:「那张照片怎会到了侯秀缪先生的抽屉里呢?」
「也许从没有留在那里过。」詹姆说。
「可是那个假视察员呢?假视察员勃朗呢?」
「哦!」詹姆想着说,站起了身。「我不必再打扰你们了。你们仍继续谈国家大事吧。我必须回到……我的案件上去了。」
两天过后,裘尼斯从曼彻斯特回来了。他桌子上躺着汤美的一张字条。「亲爱的侯秀缪先生:我对你发了脾气的事,向你深致歉意。万一我不能再看见你,就在这里说再见了。我在阿根廷找到了一份工作。我觉得还是去做的好。汤美。」
裘尼斯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怪异的微笑。他把纸条扔进废纸篓里去。
「这个讨厌的蠢家伙!」他咕噜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