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你还笑。」
「我就是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还有这种能让我一手掌握的美妙的感觉。」他边说边张开五指,覆盖过她一**-房。
……
他横抱起她的身子,注视着她有些迷茫的乌黑的眼睛说:「让我们回卧室去,明天得早起,七点钟要准时陪同总指挥参加游行。」
「为什么游行?」她红着脸,双手搂着他的脖子问。
「谁知道呢,没准又是葛贝尔那些人搞的鬼,对於我来说这种丢人现眼的游行就是白白浪费时间。」他双臂同时用力,把她往上撮了一下,然她的胸部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仰头看着她尖尖的小下巴,微微眯着眼睛说到:「我得准备好药棉塞住耳朵,否则会被那尖叫声震聋的。」
「噶?」她来不及问明白他的意思,就被他抱出了书房,快步走上楼梯,阵阵颠簸让她下意识地搂紧了他。
一夜过去,他清晨便出了门。上午碧云再次接到了汉娜夫人的电话,这次夫人提出要约她一起喝咖啡,她刚想拒绝,夫人便说起了,是为了小儿子杰米,杰米自从她走后,就一直情绪低落,哭闹不停,大夫说这样下去他的抑郁症会加深。碧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起小杰米那双蓝色玻璃珠一样渴望的眼睛。心顿时软了起来,终於还是
碧云匆匆地梳洗了一下,套上一件浅紫色的羊毛连衣裙,外面罩了一件毛坎肩,又回到了洗手间里把乌黑的头发梳理顺滑,盘在脑后挽成了两个发髻,用发卡固定好了,又到衣橱里找合适的外衣。那件雪白的貂皮大衣就挂在橱子当中,碧云抚摸了一下衣服下摆的大-波浪的滚边,这件衣服真是漂亮,但她都不怎么出门,买来之后就一直挂着,碧云把大衣取下来,放在身前对着镜子比量了一下,穿这件衣服出去见汉娜夫人,显得太招摇了,最终还是选了一件米色的半长羊毛风衣,罩在了外面。
在帝国广场的一家咖啡馆,二楼靠窗户的座位上。金发的汉娜夫人和小杰米已经在等候她了,碧云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夫人打了个招呼,款款落座。一个黑衣的侍者,立刻为她端上来一杯温热的花式咖啡。
「抱歉,夫人,刚刚路上有些拥堵,所以来晚了点。」
「没关系,我们也是刚刚到,这咖啡是我给你点的,凯蒂,希望你能喜欢。」
「谢谢。」碧云低垂着头,眼神刚好落在小杰米脸上,跟他打了个招呼。小家伙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用小勺子舀了一口冰激凌。看上去,这个孩子的气色不错。
「哦,今天我们来的很不凑巧,赶上大游行。」汉娜夫人像是在寻找什么话题,眼睛望向窗户外面,尽管外面气温不高,彩旗招展的广场上聚集了不少人,同往这里的主要街道两侧也站满了人,熙熙攘攘的呐喊声此起彼伏。
「呀,是啊,我忘记了。」碧云附和着点头,她记起昨天晚上他提起过要游行的事儿,话音刚落下,发现汉娜夫人正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她。
她端起咖啡杯子,放在唇边,掩饰内心的慌乱,心里正在想怎么编个理由解释,突然听见一个女人在窗子边上大喊了一声,「来了,来了!他的车子来了!」邻近几个桌子的女人们蜂拥而至,把那几个临街的窗口堵得密不透风的。外面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震耳欲聋,近处,这些女人们突然尖叫的声音把碧云吓了一跳。
「万岁——!万岁——!」
碧云急忙掩住耳朵,皱着眉头望向对面的汉娜夫人,只见夫人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此时此刻她终於明白了,昨夜他说要准备好两块棉花,塞住耳朵那句话的意思。在帝都主要街道游行一圈儿,也得两个小时。一路上都是这样山呼海啸的欢迎声,的确是要把耳朵震聋了的。
「现在你知道,他在民众的心目中所拥有的威望了吧,」汉娜夫人挑眉笑了笑,「听那呐喊声吧,比刚刚元首的车子走过的时候,还要疯狂。」
碧云愣愣地答道,「嗯,总指挥他是党卫军的司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到民众的拥护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别开玩笑了,凯蒂,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碧云抬头见汉娜夫人的美眸直视着自己,不知为何,她的脸迅速蹿红了,心脏也加速了跳动。她下意识地隔着玻璃窗子,望向外面的广场,只见一排黑色的梅赛德斯敞篷轿车,缓缓地绕着广场中央的市政雕像转了一圈儿,车子上面坐着一个或者几个穿着不同式样军装的男人。她知道这些人是帝国的军要们。她仔细地瞧着,在第四辆车子里,坐着的是汉娜夫人的丈夫,党卫军的总司令,那一抹小胡子和矮胖的身材是标志性的特征,他不时地向道路两旁围观的群众们挥手示意,而他就坐在司令的身边,身上穿着的是今天一大早她为他准备好的那身黑色的军礼服,在领口挂着最具标志性的大十字,左胸还挂着几枚高阶的勳章,或许是因为他身材高挑,即使是坐着身姿也很挺拔,或许是因为那黑色的帽子压在他浅金色的发上对比鲜明,总之他显得格外地耀眼。
碧云明白了汉娜夫人所指的意思,那格外热烈的欢呼声是对他发出来的,尤其是女人们的声音,更是高了数个分贝。
「现在你明白了吧?」汉娜夫人用勺子搅动了一下杯子底的砂糖。
「我爱你——!我们爱你——弗里德李希上将!」「我们爱你,亚特兰蒂斯黑衣骑士!」一个像是办公室文员打扮的金发女郎扑到窗子前面,一边跳脚一边不顾一切地冲着缓缓驶过的车队高声喊着,但是外面的人潮声淹没了她的声音。另外一个外表看上去非常文静的褐发女孩则发疯一般用力挥动着手里的万字旗帜,她的身子恨不得探出窗子,直接跳到车队中间去。还有一个胖乎乎的穿着白色裙子,系着黑色领巾的年轻女孩,激动到不能自已,捂着嘴巴哭了呜呜地起来。
碧云被这阵势吓得有些懵了,浑身上下突然冷飕飕的,她的眼神从这些疯狂百态的女人们身上离开,再次望向广场上的游行队伍,车队绕着广场转了第二圈,只见他在黑色敞篷轿车里正襟危坐着,那张她万分熟悉的俊美的脸孔上,还是那一贯的十分冷峻的表情,始终正视前方的眼神,显得像鹰一样凌厉而坚定,看上去像是一位不可一世的高贵神只,对这些女人们的尖叫声视若罔闻,可她心里很清楚,他耳朵里一定塞着棉花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