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信的后半段给出了答案,之所以敢求娶公主,是因为古蜀国君有自己的倚仗,他直接点明大顺有一位妃子的娘家与古蜀国内一个千年蛊族有着密切的往来,那个妃子的娘家,姓柳。他能确定大顺的八皇子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的机会,而一旦大顺发生了与蛊术相关的、不可逆转之危机,他可以亲自出手相救。而之所以他有这个自信,皆因为千年蛊族又能怎样?他是古蜀皇室,天下最精毒之蛊术,都掌握在皇家呢!
此言一出,人们立即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而姚靖军身为姚家人,对这件事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他立即就道:“姓柳的……姓柳的可不就是元贵妃的娘家么?古蜀国君这意思是……”
“意思是他能解了大顺眼下之危。”凤羽珩松了口气,可是也紧跟着又哀叹了一声。松口气是因为若有古蜀国君相助,天武帝中的蛊十有八九是能解得了的。虽然死心蛊在她看来无解,可古蜀国君说得对,蛊既然是从南边儿大漠里传来,那很显然,最高明的使蛊人必然在皇室之中,古蜀国君才最有可能是天下第一蛊师。而那一声哀叹,却是因为那古蜀国君的条件。
求娶玄天歌啊!难不成为了治好老皇帝的病,要搭进去玄天歌的一生吗?她问玄天冥
:“古蜀的七公主见过,还有一个王子也见过,都那么大了,国君得有多老?应该跟父皇年纪也差不多吧?他疯了么?以那样的年岁来求娶花样年华的天歌?”
玄天冥也皱着眉思索着,半天都没言语。倒是姚靖军说了话道:“不是啊!古蜀的老国君已经死了,传了位,现在在位的是新国君,据说还不到二十五。”
“恩?”凤羽珩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姚靖军指着她手中的信说:“就是这家书上写的,你没有看前面的内容,所以不清楚。”
她赶紧把前头的内容匆匆看了一遍,除去问候姚家人之外,姚书的确说了些古蜀的八卦,的确有提到那边换了新国君,是那老国君的第五个儿子。
“这年龄到不是问题了,可……”她再看向玄天冥,“可这样子算不算是交易婚姻?用天歌的幸福去做交易,我总是有些不甘心的。”
“先别想这么多。”玄天冥道,“想办法见到古蜀国君才能研究后面的事,至少我们得知道他到底能不能解了老家伙所中的蛊。至於天歌那头,以她的性子,如果知道这个事,肯定会为了老家伙、为了国家天下义无反顾的。而这,也是身为皇室子女必须要承担的义务。和亲,不是古蜀也还有别的地方,天歌想要嫁个普通人的机率,实在也是太小了。如果没有眼下这个事,古蜀新君求娶,这到不让人意外。可这事情摆在眼前,对方也明确的提了出来,就像你说的,有了交易的意味,我也不甘心。”
他把事情分析出来,凤羽珩也不得不承认,以玄天歌的身份,想要嫁一个普通人,实在是太难了,而这也正是她早过了及笄之龄还依然没有婚许的原因。大顺是留着这唯一的一个公主,待价而沽呢!
“国难当前,公主应该为家国天下着想。”半晌,姚靖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是我心肠硬,也不是不心疼舞阳公主,只是从臣子的立场、从大顺子民的立场来讲,皇室之人,有义务扞卫一个天下的安稳,给黎民百姓一个好的国政。我不认为八皇子继位之后大顺会好到哪里去,他不是个心术正的好皇帝,更不是个能够一心为民的皇帝,大顺若是落到这种人的手里,国将不国。”
姚书的话让凤羽珩明白,在这件事情上,必须要做出选择来。是要玄天歌一人的幸福,还是要整个天下的安稳?这是道难题。
“先想办法见到古蜀国君再说。”最终,玄天冥拍了板,对姚靖军道:“舅舅正常给姚书回封家书,至於另外的密信,本王这边会另有安排。”
几人商议好,便各自分头行事。姚靖军那头回家书不过是掩人耳目,真正的密信由玄天冥用自己秘密培养的、能飞入云端的苍鹰去传。
那信是直接传给古蜀国君的,特殊培养出来的苍鹰能够确保任何神射手都无法把它从天上射下来。当然,除了凤羽珩用的那种手枪。
信上只有一句话:古蜀新君登基,是时候亲自来向主国大顺进献岁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