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被她一路拉着往一条小路上走,乌城主一脸无奈的走到玄天冥身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叹息道︰“殿下,请吧!冰花厅是城主府宴客的地方,倒也有些景致。”一边说一边看着走在前头的红衣女子,无奈的道︰“让殿下见笑了。”
玄天冥这才得空问了句︰“莲王妃?”
乌城主赶紧摆手︰“什么莲王妃,她自己的幻想而已。”
说话间,那梨笙的声音又传了来,清脆好听,是在跟凤羽珩说︰“其实北边儿也有北边儿的好,这儿的人爽朗,没那些个花花肠子。就像我,虽是皇室王妃,可那架子是端给外人看的,一旦回了娘家,就还是父亲的女儿,那些个破规矩不遵也罢。”
凤羽珩点头,“如此甚好,本郡主也不喜欢端着个架子。对了,不知道莲王殿下今在何处?没有陪着王妃一道来宾城?”
“说了叫我梨笙就好。”她告诉凤羽珩︰“你们大顺说打就打,现在皇室一团乱,人人都在为这场战役担忧。不过我夫君不喜欢打仗,他前些时日去了松州那头,想来也快回来了。”
“哦。”凤羽珩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不知道梨笙与莲王殿下大婚几年了?”
梨笙一愣,眼中又显现了一片迷茫,很是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却还是没能想起来,无奈之下只能求助於乌城主︰“父亲,女儿是哪年出嫁的?”
乌城主黑着脸不愿回答,梨笙却不甘心,跑了几步回来又问︰“女儿大婚是在哪年啊?您知道的我这个脑子有的时候不大好使,父亲就告诉女儿吧,不然万一以后殿下问起来,我若答不出可该如何是好?”
乌城主气得站住脚,扬起手就想给她一巴裳。可看了看梨笙这张浓妆的小脸儿和那双满带委屈的眼楮,这一巴掌又舍不得落下去了。
他重叹一声把手臂放了下来,然后指着梨笙那一身大红嫁衣说︰“你嫁衣还穿在身上,又能出嫁几年?”
“恩?”梨笙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呀!莫非今日是我与殿下大婚?不对不对!”随即摇了摇头,“大婚是早前的事情了,我只不过觉得这嫁衣好看才穿在身上,不信父亲你看,这嫁衣都旧了,明显不是新做的。”她研究起自己的衣裳来,“看这料子的新旧程度,至少也应该穿了两年。我是及笄那年与殿下成的婚,到现在有两年了。”说完,很高兴的跑回凤羽珩身边,告诉她︰“有两年了。”
凤羽珩伸手握住她的腕,很平常的聊天样子,却是暗里掐了她的腕脉,却并未发现太过的异常。
冰花厅很快就到了,几人在梨笙的招呼下落了坐,梨笙坐在凤羽珩身边,很是往近了凑了凑。
乌城主提醒她一句︰“梨笙,坐远一些,不得离郡主太近。”
“不行。”梨笙很是认真的摇了摇头,又很是认真的告诉乌城主︰“这位郡主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像是莲王殿下身上的味道,我喜欢闻。”
“住口!”乌城主怒了,也是被吓的,这九皇子还坐在这儿呢,她却说人家媳妇儿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这不是找死么!他赶紧喝止梨笙︰“你到为父身边来坐。”
梨笙板起脸,摇头,“不行。”
凤羽珩倒是不介意,拉着梨笙的手对乌城主说︰“她喜欢,就让她坐着吧。”然后又问梨笙︰“你说我身上有莲王殿下地味道?是什么味道?”
梨笙想了想,说︰“那是一种特殊的香料,是取自千周最北部一种动物骨头,经过三十六味药材泡制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再烤干,将骨头磨成粉,放入香炉,燃起来就是那种香。”
凤羽珩对这梨笙很是感兴趣,不难看出这女子精神有些问题,莲王妃一说怕是多半是她自己的臆想。可除去她的身份之外,其它事情又说得有条有理,这就让人十分奇怪了。
而更奇怪的是……她的身上,的确在认识莲王之后,就有一种奇怪的味道隐隐留了下来。那味道极淡,除了她自己,和与她同枕而眠的玄天冥以外,其它任何人都没有闻出。而这味道,除了她,班走身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