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雅楼门口,三皇子玄天夜正站在那里同店掌柜说着什么,看到玄天冥一行人,三皇子不由得大笑起来:“你们这掌柜还说没有雅间儿了,本王正愁怕是要白来一趟,正好遇上七弟九弟,不如本王就与你们蹭上一顿可好?”
玄天华依然是那样春风般的笑,“能得三哥赏光,是咱们的荣幸。”
玄天夜大手一挥,“自家兄弟,不说这个。”一边说一边就伸手主动去推玄天冥的轮椅,“听说九弟这腿还有些麻烦,三哥也不知道能帮上些什么。”
玄天冥就是那副悠哉的样子,也不说话,到是凤羽珩笑着说了句:“三哥与我抢了这份差事,显得阿珩就更没用了。”
“弟妹说得哪里话,三哥还予你就是。”说着又将这推轮椅的活让还给凤羽珩。
几人一路上了三层楼,直到雅间落了座,玄天冥这才开了口:“三哥就一个人来的?那你还订什么雅间儿,二楼的视窗不是还空好几个位置么。”
凤羽珩差点儿没笑出内伤了,只道人家明摆着就是想来个“意外的巧遇”,你怎的这点机会都不给。
“三哥不喜欢坐在堂厅。”玄天夜到也是铁了心的赖在这里,“咱们兄弟许久没聚到一块儿,今儿个正好赶上,也是天意。”
“恩。”玄天冥点点头,“的确是天意。”
不愿看这几兄弟昧着良心的套近乎,凤羽珩干脆带着赵嬷嬷找到小二,挑了几道菜吩咐小二做好并装上食盒,让赵嬷嬷到堂厅等着,直接回府就好。
赵嬷嬷几次想再问几句,却见凤羽珩根本也没有想多说的意思,只得无奈地点头应下。
再回雅间儿时,玄天夜正说到五皇子玄天琰又纳了个宠妾的事:“据说那是他第四位小妾的亲妹妹,结果抬进府时,当姐姐的气得当着他们的面儿就撞死了,那个妹妹却捏着鼻子直嫌晦气。”
玄天华无奈摇头,“五哥的这个毛病父皇说了几次,却还是改不了。”
玄天冥冷哼一声,“娶来娶去,几个妾生得差不多都是一个模样。”
“恩。”玄天华点头,“特别是眼睛,出奇的像。”
凤羽珩听着这三人说话不由得抚了额,“男人八卦起来,还真是一点都不比女人逊色。”
在场众人听不懂她所说的这个“八卦”是怎么个意思,倒是玄天夜多少猜出了一些,便道:“左右也是闲聊,就捡着最新鲜的说。”
玄天冥挑了挑唇,忽然来了句:“看来,后宫应该打死的妃子还不只一个。”
这话题说到这里嘎然而止,众人都默契地没有再往下说。玄天夜轻咳了两声,主动问起凤羽珩:“本王也是今早散朝后才听说的,九弟的腿真的治不好了么?”
听他问起这个,凤羽珩面上浮了一层落寞,带了几分歉意地看了看玄天冥,这才回道:“是阿珩没本事,已经跟父皇请过罪了。”
“唉。”玄天夜重叹了一声,“带兵打仗难免有死有伤,当初我们就劝九弟不要去西北,他偏生不听。”
玄天华把话接了过来:“三哥也知冥儿这脾气,他想做的事,何曾听旁人的劝。”
几人说话间,凤羽珩注意看了几次玄天夜的眼睛,只觉这人一向怒气环身,今日却似懈怠了几分。那双眼里明面上看着是在为玄天冥的伤腿叹息,却又禁不住地偶尔会有几许贪婪流露出来。常人很难发现,凤羽珩却是通过临床医学试验将人眼瞳孔的缩放频次做过详细的分析。
正如她们所料,玄天冥的腿伤对於玄天夜来说,绝对是一个上佳的消息。而这人今日出现在此,多半也是为了亲自探究一下真伪。凤羽珩知道,在自己打量对方的同时,人家也在打量着她。只是她自信自己的伪装一定比对方来得要好,她能够捕捉到的细节情绪,玄天夜未必能行。
“父皇说,他对我很是失望。”凤羽珩突然的又补了这么一句话来,面色哀伤,看向玄天冥的目光中也透着无尽的愧疚。
“ 你听他的作甚。”玄天冥还是那副样子,邪魅又赖散,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就去揉凤羽珩的头,“要娶你的人是我,又不是老头子。”
玄天夜放声大笑,“到底还是九弟豁达。”
玄天华也跟着摇头苦笑,“这样的话,也就冥儿敢说。”
凤羽珩伸手入袖,摸了一会儿,竟是拿了一个长形的精致小盒子出来。也亏得冬装料子厚实,袖袋也大,这么一个小盒放在袖里,若在夏季,怕就会让人觉出不妥,冬装便无碍。
她将小盒打开,众人一看,倒吸了一口气。那盒子里赫然就是当初月夕宫宴时,凤羽珩赢来的那枚凤头金钗。
就听玄天冥说:“这东西你要么戴在头上,要么放在家里,装盒子里作甚?”
凤羽珩道:“原本是想将这枚凤头金钗还给父皇的,可是刚刚我一紧张害怕就给忘了。”
说着话,目光幽幽地撇向站在身侧的清霜,一双锐利的眼精准地发现,清霜的手指在看到凤头金钗的那一刻,习惯性地攒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