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
解雨臣和瞎子来到后花园,这后花园瞎子没有来过,如果他来过就会知道解府不是没有海棠,而是全部都移栽到这个院子里了
「好多海棠」
「这里的海棠不归下人管理,本是我娘在打理,如今他不在了轮到我」
「很好看」
「我也觉得」
如果解雨臣视线,不要全部落在海棠上,而是侧头看瞎子,他会发现瞎子的视线,根本不在面前的海棠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早就知道我的名字,我却不知道你的」
解雨臣低下头没有回答瞎子的问题
「我的名字不好听」
「我能知道吗」
「如果你想」
「我想」
瞎子轻轻抓起解雨臣的手,在他手心写下自己的名字,解雨臣的手很好看,和自己的手形成鲜明对比,写完名字,瞎子又开口
「带我来这里不只是名字吧」
「你很聪明」
「不如你聪明,你想问什么」
「带你来看花」
两人安静的看着花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如果可以我两人都希望这一刻永远持续下去,吴邪那边已经到了洛阳
虽然说洛阳也有吴府的产业,但碍於某人的二叔上他们出长安已经是极不容易,吴邪也没想去
随便在路上找了一家小客栈,这种店只要给钱,谁都可以住
「来三间房」
「老板,我们这就剩一间了,您看一间行不行」
「那就一间吧,什么时候可以进去」
「我马上叫人整理,三位老板稍等一下」
本来不应该那么有效率的,但碍於吴邪给的钱实在太多了,房间马上就整理好,三人也如愿住进去了,虽然只有一间,但庆幸的是房间还挺大
「天真,你说洛阳那么大,我们要从哪里找?」
「这种事在他们眼里相当於八卦」
「八卦?」
「对,可以先下去探探情况」
刚说着吴邪就下楼了,可能是因为刚上楼不久,也可能是因为给的小费太多了,店小二马上认出了他
「老板,怎么了?是要热水吗?」
「兄弟跟你探点情况」
吴邪刻意凑近了,就是为了不让外人听到
「前些日子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老板,这种话我们可不能乱说的」
吴邪早知道他会这么说,把预先带好的银子塞到小二手里,见钱眼开也不过如此,店小二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一把将吴邪拽进小房间
「老板,我只跟你说,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
「当然你说吧」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就好像东边那一区,有两个外地人来,好像是从南边来的一对夫妻」
听到这里吴邪不禁有些激动,自己查得那么久的事情就快水落石出了
「然后呢?」
「有个人在小巷子里,发现他们的屍体,好像是人砍的」
「然后呢?有没有说是谁砍的」
「唉唷,这个我哪里会知道,大家都传说他们两夫妻,是因为欠钱不还被讨债砍死的,那场面血腥的咧,地板都被染红了,听说颜色刷都刷不掉」
「那我知道了,东边是吧?」
「对的呀,老板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
「嗯,带我去吧」
「这可不行的,跟你说已经很多了」
「是这样吗?」
吴邪看了看外头
「那是你老板吧」
「是的呀」
「老板!你这伙计刚刚…捂捂捂」
「老板!这位客倌我来处理就好!」
小二马上把吴邪拉回刚刚的房间
「老板啊,你这是难为我」
「是啊,能带路吗?」
「能…」
吴邪上了楼在路上他一直在想,解夫妇不可能欠钱不还,就凭解府的财力,能让他们出去借钱都是不可能的
「天真回来了」
「嗯」
「有没有听到什么?」
「他就说是在东边发现的屍体」
「那我们赶紧去啊」
「现在已经过了亥时,现在出去不妥」
「丧背儿说得对,我知道你急,但是你要查也要等到明天早上」
「我知道了…」
这个晚上吴邪彻夜未眠,也许是小二的描述太过真实,也许是靠近真相太过兴奋,隔天一早甚至没等到公鸡晨鸣
「唉天真,我知道你急,但是这也太早了吧」
「天都没亮」
「是啊,你看我们丧丧都没睡醒」
「死胖子叫谁呢」
「嘿,叫你什么你都不满意,死丧背儿」
「死胖子」
「你们两个别吵了…」
也许是吵架吵的精神都来了,三人所幸提早下楼,好巧不巧碰见了昨天的店小二
「早上好」
「早上好…」
看得出店小二并不是那么乐意带他们前往,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就是这里」
「哪条巷子?」
「这里,你们看血迹还在」
「知道了,谢谢」
也许是突然良心发现,也可能是要封口,吴邪又往小二手里塞了银子,后者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银子,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天真,你到底怎么把人家弄来这里的?看着不大乐意」
「肯定不乐意」
吴邪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一次
「太狗了…」
「虽然,但是丧背儿说得对,你也不怕人报复」
「那种小客栈,连我们的身分都没有,先在周围问问吧,说不定有人知道」
吴邪寻找知情者的时候,解雨臣还在进行每天的日常工作,不同以往的是,现在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人在旁边吵自己,感觉怪怪的,突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解雨臣的思绪
「进」
「解老板~」
「你什么时候学会敲门了?」
「你说的我多没礼貌啊」
「怎么了?」
「我可能有吴邪的消息了」
「可能?」
瞎子这几十年来一直走南闯北,扩展的人脉也不是一星半点,细问下才知道,是洛阳寄来的一封信
「信上说什么了?」
「他说有个人,进了他们店向他打探消息,得到消息又威胁他带路」
「他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我欠他一次」
话说到这里这封信的来意已经很明显了,但解雨臣还是不明白
「这些跟吴邪有什么关系?」
「青色外衫的慊慊公子,身边跟了一个胖子,还有一个瘦瘦的耳朵里塞着东西,估计是王月半和刘丧」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解雨臣心里五味杂陈,如果瞎子现在要动身前往洛阳,他相信自己,会在他出城前把他扣下来
「我是吴邪的师父,自然不会动他,但如果你有方法最好提醒一下吴邪,洛阳的人不异於长安,皆是鱼龙混杂人心难测」
听到这里解雨臣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一点,但瞎子说的话非常不对劲,洛阳的治安好不好不用多说,但直接告诉他那间客栈不简单
「什么意思?」
「我朋友,他开的客栈不同其他,低廉的旅费吸引路过的人前往,有钱偷钱,没钱偷人,杀一两个是常有的事」
「如果按你这么说,为什么他们没有杀他」
「据他所言,他们三人身上一股土腥味,下地之人阴气极重,身手矫健不动为佳」
土腥味让解雨臣心里戈登一下,吴邪三叔在做什么他是知道的,但是吴邪有没有下地自己并不清楚,瞎子怎么说也认识没多久,要是被举报上去了那是杀头的事
「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这么着急,赶我出去,不想我吗?」
「想你做什?」
「真是太伤心了」
瞎子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行了,今天还去吃晚饭吗?」
每天等着瞎子的晚餐有约似乎成了一种习惯,解雨臣吃饭时间不固定,导致了现在胃不好
瞎子也总会给他点一些温和一点的食物,不得不说虽然才两三个月,那胃好的也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今天带你去个特别的地方」
瞎子话说的神秘勾起解雨臣的好奇心,随着瞎子的脚步,两人走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
「到了」
「这是哪里?」
「我今天瞎晃悠的时候找到的」
夕阳照在眼前的湖面显得波光粼粼,两只鸳鸯在水面上停留,晚风吹得很是舒服
「真好看」
「作为海棠的回礼,解老板可还满意?」
解雨臣当然满意,但还是开玩笑似的挑了个根刺
「满意是满意,是这里似乎没有饭馆」
很显然瞎子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小而精致的饭盒
「这是?」
解雨臣的问题还没问完,瞎子把饭盒打开里面的饭菜香气逼人,如果不是天色晚了,解雨臣似乎还能看到直冲天际的热气
「炒饭?你做的?」
「是,所以早上没能去书房,解老板不会怪我吧」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好,找了快还算干净的大石头,两人坐在上面有说有笑的
解雨臣想过如果他不是掌柜,他也许可以瞎子离开的时候跟着他走,但如果他不是掌柜,瞎子还能来找他吗?
「你看上去不太开心」
「是啊」
「说说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到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身为解府第一顺位掌门人,解雨臣似乎没有一天是为自己活的
从小爹娘就告诉他要懂事、要顾全大局、不能任性,自己当然知道爹娘说的并没有错,有太多人要靠自己吃饭了
「如果你不是掌柜,我真想把你掠走,这一天天的破事也太多了」
「按道理我该说你越举」
解雨臣向后靠了靠,显然他现在并不想守规矩,但并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休息
很快他就又回到了那一成不变的书房,帐本还是放在桌上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样,就在这时候吴邪终於在即将天黑的时候,找到了新的线索
「伯伯,你再说一次」
「唉唷,这有什么好说的,这些事情邪门的很」
「伯伯这件事对我真的很重要」
看到吴邪认真的表情,本来早该收摊的伯伯有些松口了
「那个时候我也在卖菜,突然闻到好重的血腥味,这附近也没有猪肉店,我寻思去看看,唉唷,谁知道那地上一地的血呀,我还看到有个脸上蒙这块布的人走过去了喔,我估计呀就是他干的」
「是不是一块黑色的布,那个人还挺高挺壮」
「好像是,我就知道那么多了,哎呀我该回去了」
可能是实在不想和这些东西扯上关系,也可能是天色实在很晚了,无论吴邪如何挽留阿伯还是执着地走了
「那个伯伯看到的应该是瞎子,可惜他没看到凶手的长相」
「时候不早了,我们真的该回去了」
「是啊,但是不能再回昨天那一间了」
「为什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不知道?而且那家店很诡异」
「为什么你听到什么了?」
「什么都听到了,他们昨天晚上强拉了一个人下楼,虽然很小声」
「那就在这附近找一间」
吴邪一眼就相中了远处的一间客栈
「这家大一点应该没事」
在金钱的诱惑下三人还是成功地找到了房间,尽管他们早上在外面行踪可疑,但吴邪给的实在太多了,回到房间三人把目前的线索整理了一下
「整理一下资料,你们早上听到了什么?」
「有个阿婆说听见凶手讲话」
「说的什么?」
「说什么『看他有多大能耐』『这下事情好办了』之类的,是南方口音」
「是些没头没尾的话,胖子呢?」
「我可是有听到不得了的消息」
「快说呀」
「我听到一个人说,他看见那人在马上有一个腰牌」
「谁的腰牌?!」
「不知道,但是有要排至少他是说得上名字的人」
「确实,南方口音的大户,还真说不上几个」
「陈、吴、王、解、张,还有吗?」
「张家在我爷爷那会儿就去东北了」
「庄府?」
「庄府的本家在泉州,那只剩下陈、王、解三家」
「解掌柜不可能自相残杀,陈家周转不灵灭了,王府似乎前段时间被解府吸收了,至少我听到的是这样」
「后面两个说的很对」
「你觉得是小花干的?这怎么可能?」
「胖子你冷静点,解府不小,人数更是众多,虽然解雨臣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但不能排除有人觊觎他的位置」
「第二顺位的继承人是谁?」
「通常上位掌门人,若并无儿女,会由他的兄弟姐妹来继承」
「解掌柜的父亲有兄弟姐妹吗?」
「有一个叔叔一个姑姑,那些特别远房的我不是很清楚」
「那接下来我们需要重点查他们两个人」
「过两天就回去,我们这趟出来也够久了」
「那是,我那小店从来都没有那么久没有人」
「细数一下也有个一个半月了吧」
「是啊,真够久的」
这次目标明确三人也不用为了避人耳目骑马回去,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吴邪还是先寄了一封信给解雨臣,就在解雨臣接到信的时候,吴邪已经只剩下了两天的路程
「怎么有信?」
「吴邪寄的」
「说了什么?查到了?」
「他们先去了长安,找到秀秀拿到线索,哦,秀秀是…」
「你和吴邪的青梅竹马,不是我说,你们大门大户的怎么那么多青梅竹马」
「贫嘴,拿到线索之后,他们又赶往洛阳也就是…」
「出事的地方」
「是的,他们经过路边的商贩拿到一些线索」
「那么能干?什么线索?」
「凶手有南方口音,有腰牌,好像还很恨我」
解雨臣说的轻描淡写,瞎子却好像可以从中听到他这几年的辛苦
解雨臣身居高位,年纪却不大,能遇到的阻碍显而易见,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让众人服服贴贴
「南方大家不多啊,能有腰牌的就更少了」
「是啊,还数起来也不过几家,吴府长年定居此地,王府陈府更是在数十年前就定居南方,解府也就是我们,贪图美景也把本家牵了过来」
「王陈两家我查过了,吴府?」
「不是他们」
「那没有人啦?」
「吴、王、陈、解,你只说了三家」
「你知道是谁了?」
「有几个人可以试一下」
隔天解雨臣马上开始着手准备,就在计划开始的前一天,吴邪总算回城了,他第一件事先是回吴府和爹娘报平安
「小邪啊,你可算回来了,你没事去找二叔干什么?之前叫你跟我们去,你还不去咧」
「娘,我这不是突然想二叔了嘛,去看看他到底也是一件好事」
「小邪,不是我说你,你娘也是担心你的,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吴一白脸色有点难看,但原因也不难猜,吴邪这一趟去到回来也已经有一个半月了,吴一白不免想到自己的三弟,想当初吴邪三叔每次走也得有一两个月才回来
「小邪,我没跟你讲过什么重话,但有些路你自己知道不能走」
「爹,我知道的」
「唉呦,小邪刚回来,你就跟他讲这些重话,这什么能行啊?」
「我们刚刚的扇子还没画完呢,回去画吗?」
「你就会转移话题」
吴一白三言两语就把两人带回去了,吴邪习以为常的看着两人恩爱
「他们一直都这样吗?」
「大部分,走吧」
「去哪里?」
「找小花」
「那我就不去了,你们青梅竹马的好好讲话,我那个店两个多月没打理了,丧背儿来搭把手啊」
「行,那我跟他去了」
「嗯」
最后还是只有吴邪一个人到了解府
「小花,我给你的信你看到了吗」
「嗯,这件事情我已经在办了,最近不太平,这几天你们府别进货了」
吴邪知道解雨臣这么说,一定是自己有打算,便应了下来
「好,对了,为什么师父…」
吴邪转头看向在旁边看书的瞎子,解雨臣没让他回避代表足够信任他,吴邪本来也没想躲着他讲,但他们两个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小花,你们两个…」
「主顾关系」
「行,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保全你自己,剩下的我会处理」
吴邪走后瞎子才开口
「你没把计划告诉他」
「我没打算让他那么早回来」
「但他还是回来了」
「我总不能让人去拦车吧」
「明天会很忙,早点睡吧」
「嗯,你也是」
隔天一大早解府举办了盛大的家宴,具体情况没有任何人知道,但吴邪听说在那过后有一个人因此自杀了,还有一个人失踪了
自杀的人是解雨臣的亲姑姑,失踪的人是解雨臣的亲叔叔,两人都是可以在市场叱诧风云的人,这么大的变故,让市场上很多人都受到的影响
吴府自然也受到了很大的波及,少了这两个人在上面筛查,假货大量涌入,但吴府这几天并没有入手任何东西,受到的质疑声虽然很多,但也因为事实摆在眼前,慢慢平息
「是他们吗」
「嗯,他们承认了」
「你怎么做的?」
「你知道想让一个人说出真话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是什么?」
「酒是个好东西,尤其是浓度高的酒」
「解掌柜也会用那么卑劣的手段?」
「那效果不是达成了吗?」
「是,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死不能复生,爹娘留下来的东西我定会好好守护」
解府很快把两人的位置补了上去,市场里的风浪也很快的平息,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尘埃落定,瞎子却传来一个消息
「你要走了?!」
「别那么大惊小怪」
「不是,师父你不能再多留几天吗?」
瞎子摇了摇头
「再留就走不了了」
「可是…」
「世界上有两种人,有些人习惯告别,有些人不习惯
不习惯的人,拿上的东西会越来越多的,走的会越来越慢」
「我知道了….你跟小花说了吗?」
「……」
「如果你说不出口…」
「没事,我自己和他说」
「丧,你也要走吗?」
「我不走了」
「真的吗?!」
「嗯」
「那大侠怎么办?」
「哪有怎么办?人生就是相遇和离别的过程」
瞎子眼看刘丧要留在这里也没有过多挽留,找到自己的归宿自然是好的,他转身就回到解府,张起灵已经收拾完东西了
「给我一刻钟」
张起灵点头,他也明白离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书房的解雨臣只听到有人敲了敲门
「进」
「小花~」
「怎么这么叫我?」
瞎子从来只叫他解掌柜,或是解老板,这么亲昵的叫法还是第一次
「不喜欢?」
「倒也还好,有什么事吗?」
「没事还不能来找你了?」
「当然可以」
「但还真有件事」
「怎么了?」
「我要走了」
解雨臣虽然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但似乎没有想到来得那么快
「什么时候回来?」
解雨臣问了一个自己知道答案的问题,他们哪还会回来啊
「马上就要走吗?」
「嗯,来跟你道别」
「我让后厨做一点点心,你带着吃,就做你最喜欢吃的」
「不用了,小花」
书房陷入诡异的沉默,一阵大风,吹过把树上的叶子吹,解雨臣突然想起,很早以前父亲跟他讲过的一句话
「离别的时候有两种人,有的人习惯道别,有些人不习惯
不习惯的人,背负的东西会越来越多的,走的会越来越慢」
解雨臣并不是没有经历过离别,但他却总不能习惯离别,但他还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和瞎子做最后的告别,不会再见面又怎么样?
「我送送你」
解雨臣把瞎子送到解府门口
「我走了,别太想我」
瞎子带着玩笑的意味说出这句话,解雨臣没有回话就这么看着他越走越远,他不知道这一别有多久,可能是永远
瞎子的表现张起灵终究是看在眼里的
「其实…」
「不行,在待着就走不了了」
他们经过当初相遇的那片树林,树枝在风中徭役一切都跟之前一样,不同的是他们那时候初来乍到,再看见却已经要走了
瞎子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来,他可能还会回来,但绝不在解雨臣的有生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