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的」
「这怎么可能,我们来的时候绝对走得更久」
所有人都清楚他们来的时候走了多久,绝对不止这一两步路的时间
但是现在重要的是赶紧上去,浮上去并没有下来的时候那么难,等他们回到营地,有几个人首先围了上来
「小三爷」
「什么事」
一问之下才得知那本被吴邪叫回去的人,竟背着他们偷偷跟了进去
「我们没看到他」
「他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丧五爷…」
「说得对,那是他的决定」
那人看瞎子都来帮腔了,就知道这件事情没戏
「是…」
就耽搁了好一会,刘丧才有时间把手机拿出来,明明下去的时间并不长,却有好几封讯息和未接来电
「怎么了?」
「不知道」
刘丧看了看讯息全都是他的心腹发的,越往下看讯息刘丧的脸色越难看
「发生什么了」
「丧背儿,你们那边还好吗?」
「怎么了?」
胖子这一说,吴邪和解雨臣也围了过来
「被偷袭了」
「谁?」
「手下的人造反,是我管教不当」
吴邪拍了拍刘丧的肩膀
「我和你说的话,你要记得」
刘丧当然知道吴邪在说什么,吴邪指的是他上次说过的一句话「死人最安全」,刘丧当然懂得这个道理
「还有事吗,我要回去」
明明是疑问句,却说得斩钉截铁
「没什么事了,钱我再打给你」
「我知道了」
刘丧火急火燎地赶回盘口,虽然面上不显但汪灿看得出来刘丧现在有多不爽,也没打算劝他
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本能回家休息,却被某些垃圾拖累让他也有点不开心,但更大一部分的原因心疼
很快他们就到了盘口,一下车就有好几个人围上来,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说,但可能是看到刘丧的脸色愣是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蹦
「那么着急,叫我回来,一个都不讲话?」
「五…五爷,是…是七哥,还带走了几个下属」
「梁七?」
盘口里的人很多,刘丧都不一定记得住名字,汪灿能记下来的就更少了,这个梁七就是其中一个
「怎么会是他?」
汪灿之所以有点惊讶,是因为他是刘丧招进来的,第一批人中的一个,已经跟了很久
刘丧对他也不坏,给他的东西总是多别人一点,这个人又聪明又能干,却也是因为这样刘丧一直没把他提拔起来
这个人太聪明了,聪明了但不忠诚,汪灿一直也不理解,刘丧为什么要留
这么一个炸弹在身边,但刘丧做事总是有自己的逻辑,而自己只需要支持他的每一个决定
「有原因吗?」
「没听他说,但您走后有人来找七哥」
「谁?」
「进去说」
汪灿催促着刘丧进屋,等到两人到了大厅,并坐下才继续接着谈
「五爷,我们也不知道那是谁,就是好像锁骨,这里有一个纹身,在左边」
「什么纹身」
「这个我也不知道,没看清」
「我看到了五爷,好像是一只鸟」
「我知道了,你整理一下损失拿给我」
「在这里」
似乎早就想到,刘丧会跟他拿这个东西,手下的人早就准备好了,刘丧动作慵懒的饭看着,就好像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呵,尽挑些没本事的」
刘丧冷笑了一下,他看了看梁七带走的人,不是刚进来就是早想离开的
「说一下过程吧」
「是,七哥下午本来是不来的,但他今天一来就带着好多人,都是生面孔,七哥ㄧ来就说…说…」
「五爷,可不喜欢结结巴巴的人,对吧?」
汪灿虽然不常进盘口,但压迫感不比刘丧小,他这里说瞎的那人一机灵
「说您死了,让我们都跟着他走」
「有点意思,然后呢?」
「我们几个当场就不服了,然后就…」
「没事,这些损失我会处理,你们去忙吧」
回去的车上刘丧靠着汪灿的肩膀,完全没有一点刚才的影子,一边翻看着损失,一边絮絮叨叨地讲话
「哥~你看他们砸了我好多瓶子」
「那几个瓶子,你不是也看不上吗?」
「他们还摔了我的红木椅~但是胖子送我的」
「回头我在给你买一组」
「你最好了,你说他们会不会…」
「说不准,但……」
「鸟的纹身…我之后再把图片拿给他看,说不定不是凤凰呢」
「是那样就好了」
「哥,他们都好讨厌」
刘丧放下手上的帐本,闭上眼睛,汪灿一手搂着刘丧以防他掉下去
一边看着前座的司机,虽然知道那个司机听不到,但他可不希望这样的刘丧被别人看到,这种软绵绵的刘丧是属於他的,属於他一个人的
「丧丧」
「嗯?」
「没什么,你太可爱了」
刘丧瞪了汪灿一下,但汪灿看来那顶多算撒娇,没有任何杀伤力可言,汪灿揉了揉刘丧的头算是安抚,等到两人到了家已经是傍晚
到家之后,两人摊坐在沙发上,这么闲下来才有时间仔细一想,无数个问题再刘丧的脑子里千回百绕
「我们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太好」
「走都走了,想那么多干嘛」
「也是」
「别摊着,你先去洗澡」
「你先洗,我处理点事儿」
「知道了」
汪灿冲完澡出来,只看到刘丧面前的笔电是打开的,并且正在通电话
「你知道怎么做」
「嗯,他们也是」
「先别说」
「知道了」
刘丧应和着对面的话,似乎是在和手下的人说事情,汪灿悄无声息地绕到刘丧身后
整个人就像无尾熊一样趴在刘丧身上,身为一个长年锻链的人,尽管身形看起来差不多
两人的体重还是有些区别的,他这一趴让刘丧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往后瞪了一眼似乎是警告,但汪灿不这么认为
「嗯,你先忙」
挂掉电话的刘丧转过身
「怎么啦」
「我累我脚酸~」
「你一天跑10公里都不带累的,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就是累」
「我给你捏捏?」
汪灿对於这个提议欣然接受,趴在沙发上表示自己准备好了,刘丧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还好刚才把事情都处理完了,还没休息多久一通电话又打了过来,但是这次是汪灿的手机
「喂」
「唉,刘丧那边儿有没有事啊」
「我这边没什么事,倒是你,连表面工夫都不做」
「人老了,那些东西没什么要紧的,我是看你火急火燎的赶回去,你要是需要帮忙,尽管找我们」
「呦,不是才说老了吗?」
「再老也得帮兄弟不是」
「那我先谢谢你了」
刘丧挂了电话,汪灿仔细想一下,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吴邪和解雨臣只相信自己查到的东西
他如果特地打电话来问这件事,就代表他没有查到任何东西,刘丧看到汪灿的表情很快就帮他解答了
「他们不知道的」
「我以为你会让他们知道」
「他们知道大概的事情就够了,这种细节没什么必要」
「吴邪听到这个可不开心」
「也许吧但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嗯,你先去洗澡吧,待会天该黑了,出来又着凉」
「行」
刘丧想了想,反正事情都处理完了,不如休息一下,就去洗澡了,他这一走汪灿也没什么事情做
所幸看了看笔电,萤幕上出现的是大批大批的监控画面,都在盘口附近,很显然刘丧想要追踪他们,汪灿看了看进度很快接手了这项工作
他第一次庆幸自己在汪家学得追踪技术,这种东西用监控看是很慢的,但是如果用车牌追踪就会快得多,刘丧从浴室走出来就看到汪灿对着电脑噼哩啪啦的打字
「做什么呢?」
「等我一下」
刘丧把头凑过去,好消息是汪灿已经找到那辆车的位置了,坏消息是他们好像换车了,把车开到一处偏僻的荒郊野外停了下来
刘丧一直都知道汪灿受过追踪技术的训练,但基於个人的私慾,他并不是很想让汪灿接触这些事
刘丧打心里认为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太肮脏了,不适合他的哥哥,再者是这些事情太繁琐了
他希望汪灿以后的生活都是简单并且快乐的,尽管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这么想非常荒唐
「啧,有这附近的监控吗?」
「如果找他应该可以」
「谁?」
「苏万」
「那小孩?」
「人家现在不是小孩了」
刘丧转念一想苏万现在在黎簇的盘口,如果要借用他势必会见到黎簇,而自己这个男朋友,刚好跟他非常不对付
「算了,叫他们找」
刘丧其实是很不乐意在家里处理盘口的事情的,但是现在是特殊情况,刘丧一个电话打过去很快就接通了
「五爷」
「帮我调一下这里的监控,地址传给你」
「好勒」
虽然让自己的人来查效率慢了三四倍不止,但总比看他们两个一见面就掐架好
两人窝在电脑前面,一个在认真的处理资料,另一个在认真的玩前者的头发
「丧丧,你明天是不是还得去一趟」
「人很麻烦的,不能让他们觉得我怕了」
汪灿不开心了,明明刚回来却又要出去,那他们还有什么相处时间,终究是枕边人刘丧敏锐的感觉出汪灿的心情
索性把手里的东西一放,贴着汪灿坐着,拿起他的一只手开始把玩
汪灿的手很好看,窍细又不失力量感,但难免会在这细腻的皮肤上找到一两处刀伤
摸着只有轻微的凹凸,但是这么多年还能留下痕迹,可想而知伤口有多深
汪灿有意把刘丧作弄的手抓住,可惜每一次都没成功,后者颇有点爱不释手的样子
「做什么?」
「没有做什么呀」
「我的手可不好看」
「胡说八道」
汪灿眼里自己的手上除了刀伤、还有很多他自己也认不出来的痕迹之外,更多的是人命,这一双手怎么会是好看的呢
「我明天到盘口可能会久一点,你想在里面喝茶的话,我从家里带你喜欢的茶去,你不想去也可以,附近有一家射击场,我去看过了感觉还行,但是当然比不上真枪,你要是在家里,我出门的时候暖气就不关了,但是你别去那家咖啡店了」
汪灿听着刘丧絮絮叨叨地讲着这些事,突然冒出最后一句话,让他的好奇心突然起来了
「喔?为什么?」
「那家的店员看上你了」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走过来她的眼神,都黏在你身上」
「听起来酸酸的」
「没有喔」
汪灿感觉自己的心情稍微好一点了,毕竟被人在乎,真的是一件让人从那而外感到甜蜜的事情
「你刚刚去洗澡的时候,我给胖子打电话了」
「怎么啦?」
「我什么话都没说,我有一只瓶子放在他那里,我明天去拿回来,不是鬼货」
「我让他们去拿就好了,自己去累不累」
「明天累得好像不是我喔,刘先生」
「那你回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
「怎么了?」
「明天查帐,不想让你看到我生气喔,汪先生」
「好吧,明天我载你过去,顺便去找胖子」
「好~」
「那我们该睡觉罗」
「这走吧」
虽然这阵子的糟心事不是一般的多,但刘丧总觉得汪灿在他身边,他就什么都不用怕
本是万人唾弃的丧家之犬、无依无靠、萍踪浪迹,不知道多好的运气才遇见了汪灿
而在他怀着这样的想法睡着后,他的枕边人看着他萌生出了一样的想法,汪家所有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但刘丧偏偏接纳了他
宣之於口的爱意太过烂俗,所以他们生活中的每一个动作都镶嵌着爱,每一句话都在诉说爱
早晨的阳光是美好的,身边的人也是,刘丧被汪灿惯的有赖床的习惯了,但今天他没有
一大早就洗漱完看了看汪灿正睡得香甜,正好时间还早着自己也可以出去买早点,刚点完餐就看到汪灿发的消息
「人呢?」
刘丧反手就拍了早餐店的招牌过去
「我买了包子和豆浆,还想吃什么?」
「甜豆浆吗?」
「是的喔」
「那没了」
话题结束的有点仓促,但刘丧没有多想,可能是因为假日,人不是一般的多,从老板的手里结过早餐,一转身差点撞到人
「不好意思」
「没关系」
熟悉的声音让刘丧抬头
「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了衣架,你又不穿外套」
汪灿把外套披在刘丧身上,这么一个随意的动作,他却熟练的很
「我买了羊肉包子和奶黄包,你想吃甜的或咸的都有」
「如果我说想吃你呢?」
「大早上的…」
汪灿看到面前的人耳根发红,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这种时候最好不要继续逗弄,免得刘丧恼羞成怒
「晚上再说」
汪灿一下子抬头对上刘丧亮晶晶的眼眸,这下子耳根发红的人不是刘丧了
其实早餐店离家也不是那么近,但两人牵着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很快就到了
手上的包的是温暖的身后的人也是,刘丧窝在汪灿怀里吃早餐,偶尔心血来潮的啃一口汪灿的奶黄包
「等一下出门?」
「好,你豆浆喝一喝,我一块丢了」
汪灿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完,甜腻的味道在他舌头中散开,但他没感觉特别甜,因为这种生活中的小细节已经让他甘之如饴
刘丧除了回房间给自己拿平常穿的风衣之外,顺便拿上了汪灿一直没有穿,但穿起来一定很帅的冲锋衣,经过一系列的穿搭之后,两人还是再出门之前站到穿衣镜前面
汪灿的身材本来就好,经过冲锋衣这么一修饰,刘丧眼神差点拉丝了
「我就说很好看!」
汪灿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怎么看怎么变扭,用他的话来说就是
「看起来有点太年轻了」
「年轻不好吗?」
「别人欺负你,我怎么站出去?我看起来像大学生」
「噗,汪先生,并没有人会欺负我」
汪灿拗不过刘丧索性就穿的这一套出去,不得不说这个冲锋衣确实很保暖,一走出家门就得到的深刻的体悟,汪灿按照他们常走的路线先把刘丧送到了盘口
「我走了」
「路上小心,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你也是」
刘丧看着汪灿往前开,直到拐弯他才走进门,一走进去就有好几个人围了上来
「五爷,几位都在里面了」
「都来了?」
「是的」
「这可不常见」
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刘丧清楚他们为什么都来了,叛变的事情别人不知道,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们来了无非两个目的,看自己的笑话或是趁虚而入,无论哪一个刘丧都不会让他们得逞,一推开门细碎的讲话声马上停了下来
刘丧一挥手身边的人马上会意,把底下人的帐簿一个一个拿了上来,没翻开两页,就看到他们粗制滥造的谎言,刘丧现在的心情可称不上多开心,冷着脸把帐本丢在那人面前
还没说话那人已经满脸惊恐地跪在地上,刘丧捏了捏眉头,本来今天不想为了这些事生气了
汪灿等会儿要来,在这里溅了血也不好,给身旁的心腹一个眼神,那人马上就被拖出去了
剩下几个人怕的直哆嗦,却愣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刘丧很快拿起新的帐本,这次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看了看帐本的主人,是一枝新苗现在不做的是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做
百无聊赖的又拿起接下来帐本,多多少少也抓到几处问题,无一例外全部被拖到后面去了
再看帐本的途中,几名被拖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刘丧放下手上的东西,嘴角牵起一丝虚假的笑容,看向其中一人
「你跟着我最久,最知道我的规矩」
刘丧的声音很轻柔,放在平常是很有魅惑力的,但是显然现在的情景不一样
「最讨厌有人骗我,如果有下次…」
「不会有下次了五爷!」
这时候的保证往往最没有意义,但刘丧没有时间追究了,他看见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哥哥」,原本想在他来之前处理好这些事的,没想到处理了那么久
「散了吧」
众人着急忙慌的就跑走了,刘丧头也没抬
「说吧」
「五爷,摄影机的画面我们找到了,他们似乎在那里换车」
「你再传给我,还有事吗?」
「五爷,发生这么大一件事,大家伙都有点顶不住」
「你看着人,有用的留下来,没用的赶出去,你知道怎么做」
「是」
「把门打开」
「是」
那人一把门打开,刘丧就感觉到刺骨的寒风吹了进来,但没过多久门又被关上了,刘丧原本撑着额头在想事情,头也没抬就说了句
「怎么关上门了」
「你想感冒啊?」
对上汪灿的眼睛,刘丧止不住的心虚,虽然并没有在大厅见血,但是浓浓的血腥味还是飘了出来
刘丧有意隐藏这件事,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但汪灿并没有什么反应
「花瓶我拿给他们了,去看看喜不喜欢?」
「你审美那么好,我怎么会不喜欢?」
「如果我审美不好呢?」
「也喜欢」
刘丧认为血腥味会让汪灿厌恶他,不想汪灿只想着这些人又让刘丧受了那么多气
走到后面,其他人着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花瓶该放在哪里,两人也不说话,只是听着他们讨论
「放厅里吧,那位送的五爷很重视」
「放大厅里你也不怕沾上血,还是放门口吧,一进来就看得到」
「放门口,你也不怕别人进来闹打破了,放后院吧那里清闲也比较安全」
「五爷不常去,后院放那里要怎么看?」
汪灿看向刘丧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刘丧眼珠子一转推开门进去了
「五爷」
「五爷」
「嗯,那个花瓶放在后面的房间吧」
几人面面相觑没有想到刘丧会把花瓶放在那里,所谓后面的房间就是有时候刘丧事情处理得比较久,汪灿会在那边睡个午觉,有时候是一个人睡,有时候是两个人睡,那里除了他们两个没有任何人能进去
「是,五爷…那…我们去放?」
那人的疑问并不是没有道理的,那个房间他们不在的时候都是锁着的,包括现在,钥匙长年在两人手上,只在两人手上
「我放」
汪灿出声就把花瓶搬走了,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花了眼,刘丧好像笑了,并且跟在汪灿后面
「让他们放就好的」
「你不是不想让他们进来吗」
非常肯定的语气
「那是,他们身上很臭的,铜臭味加血腥味」
「我身上的血腥味可比他们多多了」
「就会胡说八道」
汪灿并没有沿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那个监视器找到了吧」
「你怎么知道?」
「他们今天还没找到,该被你骂的」
「那是」
刘丧戳了几下放在桌上的笔电,很快就跑出了一段监视器画面,画面上的车牌号码清晰可见
「给我5分钟」
汪灿并不是夸大其词,5分钟后一段路线出现在他们眼前,但是这个目的地让刘丧匪夷所思
「怎么会在这里?」
「有意为之」
这段路的目的地,俨然在他们家附近的那条街上,刘丧一想到这件事情,有可能跟汪家就关就觉得头痛
「他们到底想干嘛?」
「不知道,但是汪家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但是那个青铜碎片被炸了,不是吗?」
「不排除有些疯子」
刘丧揉了揉头发感到很烦躁,汪灿只是把揉乱的头发梳了梳,有点安慰的意味
「先回家?」
「你吃饭了吗?」
「喝过咖啡了」
要不是为了维持着美好的氛围,汪灿听了刘丧这句话简只想翻白眼
「感情胃痛抱着棉被哭的人,不是你是吧?」
「……那不是吃早餐了嘛」
「……想吃什么?」
「往我们家的方向,有家粥店,胖子说不错吃」
「那就吃那个」
两人到了胖子说的那一家店包了两碗瘦肉粥回去,胖子的口味那真的是一绝,用刘丧的话来说就是「和汪灿做得只差一点点了」
两人吃完饭洗完澡,坐在沙发上无聊着看着电视,刘丧表面上在看电视,但是脑子里的思绪从来没停过
而汪灿不断地在思考着,如果有余党他们敢这么猖狂的机率有多大,也许是觉得太安静了汪灿首先开启话题
「我去找胖子的时候,吴邪也在」
「偶像呢?」
「张起灵不在」
「喔,你们聊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们聊了?」
「没聊你就不会讲啦」
「聪明,吴邪似乎知道是谁了」
「他怎么会知道?」
刘丧从汪灿怀里爬起来,皱着眉头,虽然不是故意要隐瞒吴邪的,但他总觉得这些事让别人知道太多不好,包括自己的偶像
「我是说好像」
「好像?」
「我那时候不是进去嘛,胖子本来坐在躺椅上,他看到我一溜烟就站起来了」
「他怎么那么激动?」
「不是为我,是为你」
「我?」
「嗯哼,他站起来就问我,你不再吗,我说你没来」
「然后呢?」
「他马上就坐下了,然后才问我怎么来了,把花瓶拿到手,我才看见吴邪也躺在躺椅上」
「吴邪去胖子的店干什么?」
「他说我们回去之后,那群人又为了要下去就那人,吵起来了,吴邪伸手救了白蛇」
「那他可是被记恨住了」
「你怎么知道?」
「那人没什么名声,出了名的就是朋友多,吴邪这么说,我也不意外,只是他太冲动了」
「他也这么说」
汪灿向后靠了靠满不在乎的
「他说完这些之后跟我说,造反与否和时间没有关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那他知道离开的是老人,但他知道是谁吗?」
「我觉得他不知道」
「怎么说?」
「他可能是想用这句话,试探我的表现,毕竟在我的了解这件事没有传到道上去」
「在我的了解也没有」
两人同时沉默,两颗脑袋不停的高速运转,刘丧似乎终於想出个结论
「如果是他们」
「有这种可能性,但我没有证据,那场爆炸没几个人能活下来」
汪灿说得轻松,刘丧心脏却在隐隐作痛,上次这么痛还是在那场爆炸过后
他看见和一个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躺在病床上,这一躺就是八个月,所有资料都在告诉他这是他的双胞胎哥哥
刘丧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家人,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家人会在汪家
刘丧的情感一直以来都是淡淡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汪灿,好像有什么东西活过来了,过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好像是属於情感的那部分
看刘丧没有说话,汪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他在爆炸后的八个月醒来
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据胖子所言,这八个月刘丧一天就睡了四个小时,几乎是一醒来就到了医院
汪灿在资料里看过,并且知道自己有一个弟弟,自从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吴邪那边的人后
他设想着各种可能性,他或许会讨厌自己会恨自己,但就是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眠不休的照顾自己
「丧丧…」
「我没事,但是我并没有,听说道上有什么乱象,至少最近没有,你也说过我们家附近常有人,这里那么偏僻,怎么会有人经常在这里打转,这些事情好像都在我们周围发生」
「最近是挺乱的,如果说这些是巧合,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
「但他们现在还没发现,他们依然觉得我们属於被动,如果打草惊蛇怕是不好」
「再说吧,好累的」
「那去睡觉?」
「好~」
隔天一早,原本他们应该度过一个悠闲的假日,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悠闲的时候
尽管已经派人去查,但是除了那个监控画面什么都没查到,刘丧都有点怀疑梁七是不是人间蒸发了
尽管是电话,还是可以听出刘丧对他们的办事速度极为不满,指尖无意识地摩抆着
「我说的那些你都查过了?」
「是,梁七名下的房产、车,还有跟他接触过的人都查过了,没有任何人有消息,那几处房产根本没有人去过,车在近期也没有被使用过」
「老人家呢」
刘丧口中说的老人家就是两栖的父母,严格来说只有父的部分,他的母亲早已身亡
「梁父从他进这一行开始,就没有他的消息了,现在一听到他就来气」
「继续查,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人间蒸发了」
「是」
刘丧捏了捏眉头,情况和他想得差异不大,他也派人去那辆车所在的目的地看了,但是那人到现在还没给他回电话
刘丧烦躁的靠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不过半分钟的时间汪灿就推门进来了,手上拿着一杯热咖啡
刘丧伸手接咖啡,他现在确实需要一杯热饮缓解情绪,虽然是甜的会更好,但是咖啡更提神
「我说他们速度慢吧」
「那也不能我们去,太危险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们不就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吗」
「我知道,但是……」
「别担心你不想去,我们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