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琇刚航行回来,对於海上的季风情况非常了解。

他仔细看了看顾倾城指出的目的地,将地图上的点,跟脑海中的具体位置进行了链接。

他大致有了非常具象化的概念。

“快则十五日,慢则二十日。”

穆琇暗自捻动手指,将宝船船速、季风风速以及两个港口之间的距离等所有因素都考虑了进去,给出了一个相对确切的答案。

至於顾倾城的另一个问题,他也仔细思索。

“每艘宝船可容纳千人,船队目前已经有三十艘宝船。”

所以,若是整个船队全体出动,一次性可运载三万人。

“三万人啊。”

顾倾城微微叹息。

没有工业化的时代,只靠人力,还是太局限了。

想要通过海上通道运兵,其实还是过於理想化。

现实中,操作起来有着太多的问题。

顾倾城这还是不需要考虑钱财的损耗,嗯,某小岛上的白银,已经成了顾倾城的钱袋子。

靠着这巨大的银矿,顾倾城养得起规模硕大的宝船船队,也能一次次的挥霍。

“幸而这次不需要太多的人马,只需要有一支奇兵进行突袭就可以!”

顾倾城早有所计划,穆琇的答案,只是让她更加确定罢了。

……

平城。

时隔半年,宇文珩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宇文松。

他丝毫没有冲疑,见面就跪了下来。

“阿父,不孝儿珩特来认罪!”

宇文珩非常干脆,下跪、认罪等流程,一气呵成。

宇文松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一双虎目定定的看着宇文珩。

“认罪?怎么说?你哪里错了?”

“儿不孝!儿自作聪明!儿不该擅自出兵南下……”

宇文珩真的拿得起、放得下。

尤其是在自己父亲面前,他主动丢下了所有的自尊与骄傲。

不过,宇文珩也不是一味的认错、示弱。

他细数了一番自己的过错,便说出了一个还算是“机密”的事儿:

“然则,此次与南朝交战,儿子倒也不是一无所获!”

“儿子确实败了,可儿子不是败给了顾氏以及江边守军,而是败给了一种神器——”

一边说着,宇文珩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半截的瓷瓶。

瓷瓶不大,也就成年女子拳头大小。

这半截的瓷瓶似乎不是被摔碎的,断口处还有火烧的痕迹。

“这是?”

宇文松不明所以。

他根本不知道儿子弄这么一个破烂儿回来,还如此郑重其事,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