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宗门紧急传讯,“无量宗”一干太上长老、总管、执事,将近三十人之众,急急忙忙齐聚议事殿中,人人脸色铁青,须发怒张。
“弟子率队办差不力,无功而返,有负宗门、师叔嘱托。”
十名筑基弟子站立面前,齐刷刷被断去了一只左臂,神情羞愤,模样既狼狈又凄凉。
“迫於金丹前辈威压,晚辈一行被逼自残,道基受损事小,辱及宗门声誉罪大,依律当自请责罚。”
领头的弟子庄横舟脸色苍白,暗地里欲哭无泪。
当日仓皇出逃之际,一众“无量宗”弟子俱是两手空空,连随身储物戒都留在“天遗宗”内,有心向同门求助,又恐遭人耻笑,只得咬紧牙关,草草调养伤势,专挑荒野小径,沿途刻意避人耳目,施展轻身功法,日夜兼程溜回宗门。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折羞无量弟子!”
“以大欺小,无耻之极!”
“区区一名新晋金丹,未免太过嚣张跋扈。”
大殿上一片讨伐咒骂之声,愤慨不平。
“凶獠残害云家血脉,非但未能缉拿擒获,反而令其变本加厉。”
太上长老云千渡坐於上首,本该勃然大怒,此刻反而出奇地冷静,一言不发。
“哼......旧恨未了,又添新仇!”
不久前,“慕剑城”中有修士凝结金丹,轰动一时。无巧不巧,居然是云千渡必杀之人。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光,蝼蚁一般的筑基后辈,居然摇身一变,已成为了心头大患。
“打蛇不成,反受其害!”
云千渡的心底实则怒火滔天,急欲寻找倾泻的出口。
“宗门及云氏一族,原本气运当空,鸿途昌盛,竟被此人生生斩断毁损,定是云某的命中宿敌。”
一粒“寂孕丹”堪称稀世之宝,本由云千渡亲手交付云磊,只待从“一剑宗”归来,即刻着手闭门冲关。云磊资质悟性绝佳,观礼之时又触动体内气机,突破金丹一事,虽不至十拿九稳,但亦相差不远。
“云某费尽周折,最终人财两空,实为平生奇耻大恨!”
仙道纵横数十载,云千渡从未遭受如此挫败,偏偏苦难言,唯有长吁短叹。“议事殿”中闹哄哄一片,众人皆是口头发泄愤懑,於事无补,令人愈发聒噪心烦。
“嘿嘿......凶獠一再藐视挑衅本宗,张狂乖张之极,实属前所未见。各位同门畅议商谈良久,不知可有何决断,也好让云某参详一二?”
冷笑了几声,云千渡隐含愤恨的目光,缓缓扫视四周。
大长老话语看似平淡,实则透出明显的不悦,大殿中的嘈杂人声顿时安静下来,一干筑基晚辈垂手低头,脸色肃然,金丹修士则是面面相觑。
“咳咳......若是一名筑基修士,大可放开手脚,严厉处置。但此人今非昔比,已晋阶金丹同阶,不得不深思熟虑,再三掂量一番。”
郭怀璧左右看了看,眼见众人默不出声,只好站了出来。其身形微胖,面白无须,貌相不似修士,倒像是一名俗世中年男子,但资历修为仅次於云千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