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也没时间追问。吃了早饭,就是一整日繁重的操练。练武操练队形之类也就罢了,最痛苦的是要背诵长达百条的燕王亲卫规矩。
每日傍晚,都有专人检查。背错了,或是结结巴巴的,连晚饭都没得吃。
沈嘉连着两晚都饿肚子了。全靠着沈佑将口粮省下一些,偷偷接济一二。
这一日,沈嘉背规矩的时候,又错了两条,自然又没晚饭吃。
可恶的是,沈佑竟将六个肉包子吃得干干净净,一个都没留给他。
沈嘉傻了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四弟。
四弟铁石心肠,吃饱了就先走了。
奇怪,四弟这是怎么了?以前的四弟,嘴硬心软,现在怎么变这样了?到底是谁惹恼了四弟,让四弟这般不痛快?
沈嘉努力回想,然后空着肚子去了杨公公的院子打听。
杨公公还在当差,没回来。冯公公跟着杨公公,自然也没回院子。不过,院子里还有四个内侍哪!
沈嘉忍痛拿出了私房银子,买通了守门的内侍,终於知道,沈佑是被谁气成这样了!
冯三儿!
哼!
一个死太监,竟敢欺辱我四弟!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嘉倒也不是一味鲁莽。
他将剩下的银子都塞给内侍,仔细打听冯三儿的来历。
那个内侍喜滋滋地将银子塞进怀里,一边低声说道:“看在沈侍卫一片诚心的份上,咱家就多嘴几句。”
“这个冯三儿,是杨公公的义子。”
“也不知他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以前咱家从没听说过这个人,忽然就入了杨公公的眼,认了杨公公做义父。”
说到此处,内侍咬了一回牙,继续说了下去:“现在,他可是杨公公面前的红人。杨公公亲自带着他,在燕王殿下身边伺候着哪!”
“沈侍卫要想对付他,可得掂量着些。别没出这口气,倒咯了自己的牙。”
内侍一边看着沈嘉的脸色,一边煽风点火。
十五六岁的少年,最是冲动热血,也最好挑唆,哪里禁得住这般怂恿兼激将。
沈嘉果然怒了,卷起衣袖,重重哼了一声:“区区一个内侍,我倒不信,收拾不了他了。”
内侍故作为难:“沈侍卫要问的,咱家都说得清清楚楚。沈侍卫要做什么,咱家管不了。不过,可别牵连到咱家头上。”
沈嘉冷哼一声:“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
……
接下来两日,风平浪静。
“冯公公”在燕王身边当差,当得顺风顺水。
杨公公走到哪儿,都带着冯公公,到了晚上,冯公公就睡在杨公公院子里,几乎没有落单的时候。
直至这一晚。
燕王被召进宫,杨公公随行进了宫。
冯公公没资格进宫伺候,便留在了府里。
“冯公公,”一个内侍殷勤地说道:“沈侍卫请冯公公出去说话。”
还来?
冯公公不知好气还是好笑,起身出了院门。
然后,一个高大俊朗的少年出现在眼前,目中闪着怒火,伸手指着他:“冯三儿!你给我过来!今日,我沈嘉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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